猜也知道是誰偷了馬車,這路數並不是蘇如畫給指的,可她心裏卻很想笑。
好不容易繃緊了嘴角,避免流露出笑意。
大列列揮揮手,“算了,別糾結已經丟了的馬車,彭校尉現在不適合馭馬,去雇架馬車吧!”
彭文勇拿出一吊錢給大梁,“快去!”
一個多時辰後,兩人終於是向竇老將軍稟明了謝叔轅的事。
竇老將軍與主簿皆是皺了眉頭。
竇老將軍聲音冷肅的問:“柏瑜,人是你抓到的,事又是你查出來的,現在人又是在你手裏丟的。”忽然側頭問:“主簿,這該怎麼處置他才好?”
主簿搖頭,“過不抵功,應罰二十軍杖。”
竇老將軍聲音冷淡,不見喜怒的道:“嗯!既然主簿說功過相抵,那就相抵吧。現下裏損兵折將,正少個運送輜重的,就差你去押運輜重。”
“將軍……”主簿剛想說什麼,話出口又停住。
竇老將軍擺擺手,“就這樣吧,不用再給他求情了。”
主簿:“……”
蘇如畫心下裏驚訝,這分明是竇老將軍什麼都看明白了,卻並不表現出來。心下感激,麵上卻不顯,板板正正的道:“可否向將軍求幾個兵卒?”
竇老將軍大手一揮,“霍六那一伍人給你。滾遠點,最近別讓本將軍看見你。”
又對彭文勇道:“彭校尉傷得太重,且回去歇著吧!”
前腳蘇如畫出了營帳,主簿輕咳一聲,冰澈澈的緩聲道:“竇輝,竇將軍,你是真的老了嗎?兩軍對壘,豈可枉顧私情?”
竇老將軍也不惱,把左手伸到主簿眼前,手心翻向上,攤開來,卻見得一小卷極緊的布條。
鄒主簿打開來,字很小很密,仔仔細細看完,抬眼,“就因為謝叔轅的女兒,你這是婦人之仁。”
竇老將軍搖頭,“本我也是想放了謝叔轅的,不為別的,他從這營裏走出去,就算他不去找汗人,汗人會不去找他嗎?”
鄒主簿點頭,“不怕他把軍中部署都說出去?”
竇老將軍笑而不語。
鄒主簿略一思索,“將軍早有安排?這樣的話,謝叔轅就成了咱們放出去的餌。”
竇老將軍摸著自己的胡子,“我沒想好如何不著痕跡的放了謝叔轅,還不讓汗人起疑,柏瑜就幫我放了,別說罰他,我都想著獎勵些什麼才好。”
竇老將軍勾起一側嘴角笑了,笑容中透露出深不可測的詭詐。眼睛閃爍的光芒,暗示著隱藏於夜晚的猛虎,時刻準備撲向獵物。
鄒主簿笑著搖頭,“竇輝呀竇輝,真懷疑,你皺紋的脈絡是不是都精心計算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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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如畫走出竇老將軍的營帳,暗自在心中出了口長氣,並沒有表現出來,卻聽到彭文勇大大的出了一口氣。
彭文勇抬手拍拍蘇如畫的肩,“我還想著如何幫你開脫呢,這事就這麼過了?太不可置信了?你真不是老將軍的兒子?”
蘇如畫笑彎了眉眼,以拳掩口,“咳,老將軍兒子就在這營中,彭兄莫要亂說。”
忽聞有人聲吵嚷,蘇如畫張望過去,原是張家兩兄弟與裨將於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