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如畫心中暗道,好在現在是有自己的營帳了。
都快用完晚食了,霍六才拿回傷藥。蘇如畫隻說傷得不重,把人都攆了出去,自己上藥。
這藥也忒是好用,打破的地方三天便脫了痂,隻是新長出的皮肉嫩的很,一碰就好像要破了一樣。
第五天居然與一般皮膚無異,隻是仔細看能看得出比其它皮膚顏色淺些,倒是不防事。
第六天一早蘇如畫帶了四百人馬,朝天湖縣而去。
再去會會那個官商通吃的天湖縣水縣令。
要說水縣令沒有膽,他敢兩邊吃;若說他有膽,看著還真不是個硬氣的。想不明白的蘇如畫搖了搖頭。
棍傷剛好,她也沒敢在路上奔命,再說怎麼對付水縣令,也還得想想。
越是靠近天湖縣,蘇如畫越是躁,找雲天問:“雲天,你說這水縣令,是打壓著好用,還是哄著好用?”
雲天說不出個所以然,心下起急,“參軍——校尉……”
蘇如畫倒也不計較稱呼,擺擺手,“算了,你愛叫啥叫啥,我聽著就是。”
雲天長出一口氣,還是叫參軍比較習慣,“當時可是參軍去應付的縣令,雲天去忙著換糧的,是真不知道!”雲天這幾天已經被問得一臉愁苦。才叫了兩天的“柏老弟”也叫不來了。
蘇如畫又轉身找錢六去,“錢六,錢六,你說今年的新糧,換去年的陳糧,多少換多少合適?”
錢六也很是無語,“校尉,錢六不知道,錢六隻是會心算,不是真的在做糧商啊!”
“你們知道什麼?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現在什麼都不知道……”蘇如畫暴躁到不行。
“上次就知道?”馬材淡淡的問。
“啊,我是太緊張了吧!上次光生氣了,居然都沒想起來緊張,就把事擺平了。”蘇如畫終於是安靜坐下來,也不再攪擾別人用飯。
霍六少見校尉這麼沒頭蒼蠅似的,寬慰道:“校尉別想了,船到橋頭自然直。你是見到縣令自然有招。”
“說的也對,不想了不想了,用完飯趕路!”蘇如畫擺擺手,低頭開始吃自己已經涼了的飯。
掩去一身的煩躁,終是坐在天湖縣衙的二堂裏。
“縣尊,別來無恙。”蘇如畫拱手施禮,掛一臉自己都說服不了的假笑。
“咳,無恙——無恙。”水縣令麵上假笑也好不到哪去,卻又不得不應對。
兩人一個把新糧換成陳糧頂起運糧,一個暗度陳倉又把新糧用陳糧換了回去。
感覺甚是好笑,都是過過招的老狐狸,還得在這裝出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樣子來。
蘇如畫端過下人送上來的茶,喝了一口才道:“上次運回去的糧不太夠吃,某想著怎麼能多運些糧給兄弟們,不知道縣尊可有什麼辦法?”
水縣令忙擺手,“小縣地方小產糧也自然是少,若不是戶部把一府稅糧都運到了小縣,小縣哪來那麼多糧可供軍需?”
搭了橋你不走,蘇如畫心下暗笑,“咱當著明人,就別說暗話了。既然說是戶部調來津州一府的稅糧,那就麻煩縣尊都備好,某明天就運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