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踩了營的西陵人本來憤怒的大喊著什麼,滿懷恨意想要吃了四淵襲營的人馬一般。
可是一箭射來,從大喊之人的口中射入,從後脖穿出……就近看到的人,身不由己的就閉上了嘴,停住了腳,互相看看,不敢往前一步。
也有稍遠些沒看到的,還在往前跑,被迎麵一箭貫穿身體,低頭看看隻剩尾羽的箭,不敢置信的向後倒去。
還有一箭挨在肩頭,大喊的聲音卡在口中,因為他聽到了骨頭碎裂的聲音。
……
當跑在最前麵人倒下一片,而後麵的人都看到了前人透體而出的箭頭時,誰還往前跑?跑得太快會被穿成串!!
雖然有人嘴裏還在罵罵咧咧的喊著,腳下卻生了根般動也不動,沒人往前趕著去送死。
可是,可是……
蘇如畫帶的這二十人,是你們不追就射不到你們了嗎?當然不是。
看著四淵人已經跑出射程,西陵人心裏剛剛鬆了一口氣,那邊一箭又射了過來——超出的是一般弓箭的射程,不是硬弓手的。
又是一片人中箭倒下……
算上蘇如畫二十一人,一筒箭十五支,射不死三百人,二百人是沒有問題的。
叢昱在關牆上遙遙看著,心中盤算著,很是開心。
這一輪踩營回來,才剛過午時,蘇如畫最後一個進到關中,大喊一聲,“關門落閘!”
叢昱再次迎了上來,“柏將軍辛苦!”
越禮陰陽怪氣的道:“這麼小打小鬧的,是想著惹怒西陵人,等著人反擊呢?”
蘇如畫不想搭理他。
越禮又道:“叢將軍聽末將一句勸:西陵大軍白天這麼被攪擾,定會趁著夜色來攻城的,做好準備吧!”
叢昱也有所擔心,看向生猛無匹的,戰法像瘋子一樣的柏瑜。
蘇如畫冷笑一聲,也不理會越禮,給了叢昱一個放心的眼神,打馬回營。
見柏瑜如此輕視自己,越禮氣得跳腳,“將軍,聽末將一句,萬不可掉以輕心。”
叢昱卻是讓這人吵的耳朵疼,隻應付道:“好,本將軍知道了,越偏將請回吧!”
他看出柏瑜走時的眼神,分明還有話說,他急著去求證,沒有工夫理這個隻有嘴上功夫的。
越禮看出主將的敷衍,哪裏肯依,“將軍這樣輕信於一個外人,可莫要後悔。”
本來要走的叢昱頓住腳步,“外人?”
越禮點頭,“可不是外人,他可是竇家軍的,不是咱們一起戍陵域關十年的兄弟。”
“越偏將是覺得那柏將軍不是咱四淵的?”叢昱就不明白,這正打著仗呢,不想著一致對外,怎麼還在軍中分起親疏了?多年一起戍邊,有些話他還是不想說絕。
“他是四淵的也不如咱們多年親厚。”越禮氣不過雙手緊握成拳。
“這是戰場,現在是戰時,分什麼遠近親疏?”叢昱從沒發現越禮是這麼個不知輕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