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老漢拿著喬老爺給的棒子麵,匆忙的趕回了家。剛進房門,見靳氏和三個孩子坐在地上擦鼻涕抹眼淚,老漢開門進入孩子們趕忙跑去圍著老漢,老漢嘴裏念叨著“好孩,好孩…”
靳氏自知是因為自己老漢才被喬家的人帶走,內心非常愧疚,小聲的問“那幾些人,沒…沒把咋做?”
老漢也漸緩過來神,一向以吝嗇著稱的喬家老爺,為什麼就這麼看中自己的女兒?剛還稱自己為親家,這和喬家攀上親家也是不錯的選擇,隻怕這隻是一個糖衣炮彈,畢竟這樣的事哪有地主家吃虧的。
正當老漢百思不得其解時,院門被推開了,進來一位青衫長辮,整衣正冠,麵容和藹,身姿挺拔的老先生,老先生,慢條斯理,步履有序,左手拿著一本書,腋下夾著一根戒尺,走到老漢屋前右手捋一下白花花的胡子,不緊不慢的說道“在下是德書齋的教書翁,姓胡字白丘。”
德書齋,胡先生?就算鬥大字不識一個的老漢,也知道胡先生,胡先生曾經可是皇宮裏一個大官吏的門徒,具體哪位不得而知了,老漢的理解隻知道胡先生的老師官很大。
老漢得知是胡先生,趕忙上前作揖還沒等老漢問,胡先生就先說話了“我來是收令千金為徒的。”
老漢一驚,靳氏也是一臉不敢相信自己耳朵的表情。胡先生解釋道“是喬老爺請我收你三女兒為學生,她的吃住都可在我的書齋,明日卯時來書齋行拜師禮。”
老漢聽完腿一哆嗦連忙跪下“謝謝胡先生謝謝胡先生。”胡先生點了點頭便打道回府。
冬日的卯時天還未亮,老漢早早起來點上燈,給老牛多喂了一些草料,靳氏也趕忙做飯,大妮二妮看著穿上新衣服的三妮,很是羨慕。一家人吃完飯,靳氏剛想把做好的窩窩頭塞進三妮的包袱中。
老漢抬了一下眼皮說“三妮去了學堂,還愁沒個饃饃吃?”
靳氏停住了手中的動作“為啥,這喬家對我們家三妮這麼好?我這心裏有點慌。”
“嘁,都已經是別人家的人了,就別想這麼多了。”
老漢趕著牛車,走在鄉間的小路上,“妮妮以後要聽先生的話,好好讀書識字。”
“嗯嗯。”小三妮在車上低著頭,不知道是太緊張,還是寒風的原因,小臉通紅。
自從老漢想要三妮以男孩子的方式成長,就囑咐她少說話,因為這樣壓迫式的成長,讓三妮的性格極度靦腆,對老漢的話也是言聽計從。“到了”說罷老漢急忙下車用力把牛往後拉,怕牛走到書齋的正門口。
“德書齋”天剛下微光,映出這三個大字,原木的牌匾上有“劉崇如提”四個紅色小字,門兩旁是兩座栩栩如生的大石獅,將近半米的門檻被塗成大紅色,一旁有一牌上麵赫然寫這“檻高不留墉人”,高聳的兩扇大門排列著深沉的鉚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