撕扯掉了這一層名為愛的遮羞布,賀軒不再甘願隱藏著不可言說愛,他要做一回衝鋒的勇士,即使不合時宜。
不遠處的湖麵,碧波蕩漾、蓮葉款擺,波光粼粼的水麵倒映出垂落下來的楊柳。
賀軒內心酸脹的苦澀如潮水般湧上心頭,“你們根本就沒有感情基礎,他不喜歡你,你喜歡他嗎?”
“慕鈞渟身體上的缺陷,恐怕連最基本的忠貞都給不了你。”
賀軒抓住她的手,那雙溫潤的眸子裏帶著少見的深沉,“他雙性,很難做到對一個人從一而終,而我賀軒可以。”
顏清霜看著賀軒攥住的手,眉頭立馬蹙了起來,冷淡的開口,“學長,我一直把你當成我的好朋友,好哥哥的身份。我們之間隻存在單純的友誼…..僅此而已。”
賀軒的心情猶如此刻的月色沉寂在黑暗裏,見不到一點光陰的痕跡。
他歎息苦笑,“你毫不猶豫的拒絕讓我很難過,真一點餘力的機會都不留給我。”
賀軒了解她的性子,看似驕傲的人卻極為守規矩。
她說自己唐突了。
確實。
他不應該挑破這層紗紙讓她為難。
暗戀者就該有暗戀者秉持的姿態,默默守護。
然後,壓抑已久的情感卒然像池裏的水蓄了出來,他親自疏散了和顏清霜自然相處的機會。
今晚過後,她可能不再對我當成一個好朋友的身份也難說。
賀軒看著顏清霜落寂中帶著卑微的愛意,虛浮惘然,終究和她情深緣淺。
顏清霜對待任何感情從不越界,涇渭分明,除非身份使然的情況下允許發生改變。
…….
而此時,慕鈞渟的距離並不能清楚地聽到他們之間的對話,但他卻看到了大晚上自己的妻子和另一個男人在自己家門外拉拉扯扯。
這讓他感到十分憤怒,心中湧起一股無名之火,連帶著那隻手都刺眼。
慕鈞渟,“賊心不死。”
慕鈞渟憤怒地下車,直直的走過去掄起拳頭朝著賀軒清秀的臉上招呼。
“我艸你祖宗,老子警告過你離我妻子遠點,你把我的話當耳旁風是吧!老子的女人你也敢惦記沾染。”
賀軒扶了扶被打歪了的眼鏡,唇齒間彌漫著一股鐵鏽味,他擦了擦嘴角,一絲溫熱的液體沾染指尖。
賀軒抬起頭,神色凜冽,這一刻嫉妒的心達到高潮,眼尾的猩紅泛著狠戾,他也揮起拳頭照著慕鈞渟的臉去。
“你這個變態,你連性取向都決定不了,你憑什麼給小霜幸福。”
賀軒和慕鈞渟拳拳見肉,皆下死手,沒一會兒分出勝負,賀軒平時拿手術刀的人肯定不是常年在道上混的慕鈞渟的對手。
賀軒眼鏡被打的摔在地上,人也被揍的躺在地上喘息。
慕鈞渟蹲下來瞧著他,帶著上位者的睥睨,高傲矜貴,“收起你那惺惺作態的狗屁愛情,你要真喜歡她,就該禮貌的及時止損,不該打擾她的生活。”
慕鈞渟這人是霸道的,強勢的,從小到大風光無限,想要什麼就有什麼,當他覺得屬於自己的東西被人惦記被侵犯,他就會像一頭護食的狼一樣,露出尖銳的獠牙和凶狠的目光,將那些覬覦他寶貝的敵人統統撕碎!
賀軒瞪著他,抬手抹了一把臉上的血跡,笑得森然,溫潤的聲音聽不出黯然的情緒,“你要是配得上她,我倒也心甘情願的接受,可是,你配嗎?”
慕鈞渟伸手勒住他的衣領,鬼魅的聲音從他喉腔溢出,似宣示主權,“老子和她絕配,頂配。”
“說到底你也不過是見色起意的偽君子罷了。”
慕鈞渟朝他碎了一口,“你要真喜歡她,當著我的麵正麵跟我搶,可能….”
“嗬!”賀軒諷刺的一笑,“這還不夠正麵嗎?你想怎麼來?”
“你……”慕鈞渟舉起的拳頭落在半空,被顏清霜攥住。
“夠了。你想打死他嗎?”
“怎麼你心疼了?”慕鈞渟旋即鬆開了賀軒站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