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衍之回了醫院，開始琢磨著葬禮上請些誰。
這些人一定是顧淮琛省“生前”的好友和親人，還有一些絕對靠得住的人不會把發現的異常說出來。
說到親人，季衍之腦子裏閃過一個人影……顧淮琛的那個舅舅。
上輩子他來過嗎？季衍之摸了摸鼻子，他當時魂不守舍，對這些根本沒有印象。
不過看顧淮琛和這人的冰冷關係……他決定還是不告訴這個舅舅了。
思來想去好像能說的就是喬詡，溫元敬和霍勝，霍勝到時候得叫他來幫忙。
就這樣吧，辦的小一點低調一點，這樣既不會引起那群人的懷疑也不會讓消息泄露太多，畢竟日後要是顧淮琛忽然“複活”，想想都挺滲人。
季衍之思索了半天覺得頭疼的厲害，他隱隱約約感覺自己要倒，趕緊去藥房買了兩盒藥吃了預防，進了病房倒頭就睡，他絕對不能倒，他要是倒了很多事情就做不成了，最關鍵的是他倒了那就不能去探視顧淮琛了。
懷揣著這樣的想法季衍之昏昏沉沉睡了一個下午，晚上被凍醒以後他直覺自己真的發燒了。
“……”完蛋了。
季衍之從來都沒覺得這麼懊惱過，他恨不得狠狠扇自己兩下，怎麼就這個時候倒了呢？
他說好今天繼續去看顧淮琛的，他都不敢想顧淮琛沒等到他的眼神。
他摸索著下床，但由於病房裏沒有他用慣的床頭小燈，他冷不丁腳趾磕到了櫃角上，疼的他齜牙咧嘴。
門外裝作護工守著的趙六睜開眼睛，視線落到季衍之的門口。
這會兒走廊裏沒什麼人，那群人的跟班不在，趙六也不怕被發現，起身在季衍之的房門敲了敲：“季先生，怎麼了？”
季衍之的回答有些有氣無力：“發燒了，幫我去拿點退燒藥來。”
趙六皺了皺眉，迅速到藥房給他取了藥，裝模作樣的推了個小車敲門進去，一進門就看到季衍之在慘白的燈光下發紅的臉。
“季先生，藥來了。”趙六不知道季衍之習慣吃那種藥，他把他知道的退燒藥都拿來了，烏泱泱攤開一大堆，季衍之猶豫了一下選了個藥效強的，仰頭將藥吞了，疲憊的朝趙六擺擺手：“沒事了，我躺一躺。”
“您注意自己的身體。”趙六抿了抿唇看著明顯變得消頹的季衍之，很快就猜到了原因：“季先生是因為不能去探視難過嗎？”
“嗯。”季衍之歎了口氣，他壓根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不對勁的，早知道他就不到處瞎折騰了。
“不能進去探視，季先生可以在門外的透明玻璃上看一看的。”趙六有過探視的經驗，他的這幾個兄弟們出生入死的，好多人都進過特護病房，連最傻憨的張三也不例外。
“也對啊。”季衍之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心結鬆動了幾分，疲憊又翻湧了上來，季衍之擺擺手：“謝謝你了，果然是你靠譜。”
第二天季衍之捂著發痛的額頭爬起來，先給自己吃了藥，溫元敬早上起來看到趙六發的消息匆匆趕來看他，見季衍之一臉病容蹙了蹙眉：“吃藥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