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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依然是很無聊的,盡管我在體驗另一種生活。忽然有些厭倦了這樣的生活,我希望陸東能夠盡快的趕回來,讓我的生活能變得精彩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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嶽母大人一巴掌打下來,我的臉上火辣辣的疼,我對家庭暴力很反感,但是看著嶽母眼角的淚水,我放棄了跟她理論。
“你說說你!我和你爸辛辛苦苦的供你上學,你竟然在學校裏談戀愛……”
我的腦袋轟的一聲炸響,我跟誰談戀愛了?那不算吧?
“談戀愛也就算了,你還腳踏兩隻船……”
我想肯定有人跟胡新蘭告密,之後胡新蘭又告訴了我的嶽父嶽母,看來今天完蛋了,陸欣曾經跟我提及,她這位老媽,是個十足的家庭暴力崇拜者。
嶽母說著說著一把抓住了我的肩膀,照著我的屁股上死命的拍了下來。我沒有喊叫,更沒有哭,我想我可以理解她,如果我真的還是個學生,那我的所作所為無疑是不可容忍的。陸家的家境並不好,嶽父嶽母都是一個化肥廠裏的合同工,每天工作到晚上很久,一個月下來,也不過是勉強維持生計。他們本指望自己的兒子陸東能夠學業有成,失望之後就把所有的希望寄托在了他們的女兒身上。如今他們的女兒——我,又那麼不檢點……
嶽父拉住了還要繼續對我進行人身攻擊的嶽母,神情間有些落寄,“好了,她一個女孩子,別打壞了。”
嶽母恨恨的把我推dao在地上,抹了一下眼角的淚水,去廚房做飯了。
“唉。”嶽父把我攙起,伸手摸了摸我的臉,他的手很粗糙,我能感覺到他手上厚厚的老繭。“孩子啊……唉。”嶽父放開我,走到堂屋的門口蹲了下來,點上支煙,白色的煙霧在他麵前隨風而逝。生活得苦難讓他過早的衰老了,鬢角的白發不該出現在四十多歲的他的頭上。
他的身上,依然是那件多年不變的工作服,肮髒而破舊。記得當年我跟陸欣結婚的時候,給他買了一套西裝,他死活不肯穿,仍然穿著工作服,不管上班還是下班。他對我說,“沒有這件衣服,你現在的老婆就不是大學生了。”
他的話不多,而每次我跟著陸欣來到他家,他總不會忘記說一句話,“好好過日子。”
忽然感覺臉上涼涼的,伸手一摸,濕濕的。我想起了我的父親,很多年前,父親一直會因為我學業不佳而大打出手,後來或許是太失望了,再也沒有過問過我的成績,盡管如此,還是花了幾千塊供我上了高中。
我想我的擔子更重了,兩個家庭的四位將老之人需要我贍養。
“你媽也是為你好。”嶽父這麼說著,我的父親也曾經這樣說過。那時候我中考失利,母親氣的大打出手,那是她第一次打我,也是最後一次,從那之後,她就落下了偏頭痛的毛病。
我走過去,緩緩的低頭,吻在了嶽父的臉頰上,嶽父愣了一下,嘴角露出一絲笑容。
抬起頭,天上群星璀璨,炫耀著一個太平盛世。
“我出去一下。”徑直走出院門,在附近的一個小店裏買了一包煙和一個打火機。
夜已深,天也涼。
我坐在路邊的一塊路邊石上。
煙味嗆得我咳了起來,眼淚緩緩落下。偶爾,還有剛剛下班的人從我模糊地視線裏經過,他們或許為了自己,或許為了孩子,或許為了老人,總之,他們需要拚命的工作,拚命的掙錢。
或者將來的某一天,我也將和他們一樣如此生活,但我希望我能盡力的減小這種可能,為了我自己,也為了愛我的人。這個想法曾經也有過,那時我滿懷希望的在一個工廠裏賣力的工作,希望有朝一日能夠高升,也是在那個時侯,我認識的大噴。
煙抽了一半,我便甩掉了。聽說後半支煙有毒,或者說毒更深,就像人生一般。
站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塵土。我深深的呼吸了一下,好吧,以楊某人的聰明才智,不可能一輩子碌碌無為的。我要做的,就是盡快的發財,不想出現那種“子欲養而親不待”的事情。
回家的路上,偶爾會遇到一兩個流氓衝著我吹口哨——我想我會慢慢的習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