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還想聽你的故事
“路上注意安全,到了說一聲”,那夏的短信再次溫暖著我。
公車上很喧鬧,而我捧著紅棗燕麥粥,就像捧著一個屬於我的世界。淅瀝瀝的雨滴打著車窗,我開始了好多問題的猜測:這是怎麼樣的一個人?是民大的老師還是學生?是不是對所有人都這麼好?當時的我有些慌亂,但心裏似乎有個念頭——我們還會有交集。
“大琳,我回來了,沒帶傘。”
“等我,三分鍾後到。”
沒有外出帶傘的習慣,所以每次都讓大琳子送傘,可是大琳子就像家人一樣,總是會說一句,“瓜女子,你要學著長大呀!”
紫色是我最愛的顏色啊,我不停地摸著我的書,就像摸著屬於我的世界。幻想著如果是那夏送我傘該多好啊!是的,我的內心邪惡了,好吧,允許我邪惡一次。
“小柏,你個瓜女子,總是忘記帶傘。”
“冷小柏。”
兩個聲音一同出現,大琳子和那夏站在我的兩邊,我有些懵。“你走後,下雨了,我想你沒有帶傘,所以”。不等我問,那夏就已經回答了我。瞬間覺得我的冥想是那麼的準,自此我便時常冥想。我開始給大琳子介紹那夏,大琳子一眼就看出了那夏的心事,而那夏卻對大琳子說著“謝謝”,後來我才知道那夏是謝謝大琳子將我的書丟在了圖書館。
我不知所措的站在那,大琳子將我拉到一邊,悄悄地在我耳邊說道:“瓜女子,人家都來送傘了,你就幹站著啊,帶他到校園走一走吧!”那一刻的我肯定是這麼多年來最靈活的一次,我聽懂了大琳子的話。於是,帶著那夏走進了雨中的二師。
那夏靦腆的問我:“大四了吧,要考事業單位?”我點頭回答著 。
那夏又問:“你學什麼專業的啊?”
我也學著那夏的靦腆回答到:“漢語言文學。”
那夏的電話響了,鈴聲是英文版的《吻別》,我聽到他在電話裏稱呼對方為校長,等他掛掉電話便問他:“你是民大的老師嗎?”他笑著說:“為什麼這麼認為呢?”
“我聽見你叫校長,我可不是故意偷聽的。”我的語氣低了下來,而他很認真的對我說:“我在西大讀了一年,今年開始在民大讀,剛剛是西大管理我這個項目的校長,他問我之前研究的方向還變不變?”信息量好大,我承認我是學渣,然後一臉的疑惑看著他。
那夏很從容的說:“等我以後慢慢講給你聽。”
以後,是的,是那夏說的以後,我們的交集真是一本連環畫。
那天,那夏說,“冷小柏,認識你很開心,謝謝你”。我不由自主的說:“好幸運遇上你”,說完我便後悔了,我怕當時的唐突會讓那夏以為我是個隨性的姑娘,而那夏卻笑了。
那夏回民大後,我們好長時間沒有聯係,我有些許的想念,可是又在勸說自己得好好複習考上事業編。的確,我還是會理性的去思考未來。
一個月後的一天,那夏打電話給我。他說跟著導師去了山裏,山裏沒有信號,所以沒有聯係我。我委婉的對話著,那時候怕他會影響到我,那時候是一心要考回去的,不敢有過多的雜念,所以極力控製著自己的心。可有些人就是讓你來不及回防,隻一眼就發芽了。他約我去武大看花,我明明對花粉過敏,還是答應了。
孔雀藍的武大,是中國最美的大學之一。那夏在已落的彼岸花前拍著照片,對我說:“佛曰,彼岸花,開一千年,落一千年,花葉永不相見。情不為因果,緣注定生死”。後來他到西安看我,寫下了:十三朝古都,等候了百年千年。想到這,我不禁熱淚盈眶。10月的芙蓉花,一日三變,那夏卻拍下了我對花的注視,他說希望我永遠美好。
感覺有些累了,便在石凳上坐了下來。
“小柏,你閉上眼睛歇一會。”
“嗯。”
“小柏,我是武漢人,以前在湘潭大學讀書,畢業後考上公務員,在恩施工作。恩施州很美,是“人間的最美四月天”。工作了三年後,我想再充充電,所以考了少幹計劃。本來報考的中央民大,差了幾分調劑到了中南民大。”
“哦,那為什麼要去西大呢?”
“少幹計劃要在西南大學培訓一年,然後再回民大讀三年。”
“哦,原來是這樣啊!”
“你要往哪考事業編?”
“陝西,考事業編教師或者特崗教師,我家裏人希望我有一份安穩的工作。”
“恩,加油啊,未來的冷老師。”
“謝謝啊!”
說著說著我竟靠著背包睡著了,再沒聽見那夏說了什麼。現在想來真是瞌睡蟲,還想再聽那夏說說他在湘大的故事、西大的故事,到民大遇見我的故事。
後來,那夏對我說:小柏,我是黨培養的青年幹部,我選擇了少數民族地區,我就要去兌現當初對自己的承諾,對那片土地的承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