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裏少傕醒來的時候全身酸疼,尤其是之前脫臼的手,失去知覺之後再次恢複痛覺,那種揪心的疼痛在他恢複清醒的時候就直接朝他襲來。但是他不在意這些,強撐著身體想要坐起來失敗之後他扭著頭張望四周,沒有發現那個本該在自己身旁的人。
明明之前緊牽著他的手的,為何醒來之後會失去原川白的身影?
想要移動卻根本沒辦法動彈的百裏少傕努力無視那要命的痛覺,想要去尋找自己丟了的人,然後才恍然發現這裏並不是他認為的醫院,而是一間竹製的小屋。
小竹屋的窗戶用一隻竹子撐著抬起,外麵有陽光照進來,百裏少傕將頭扭過去盯著窗戶試圖分辨屋外是什麼,但是失敗了。
他有些沮喪,想要移動身體卻發現根本是不上力氣,他這才意識到自己可能是在發燒。
小竹屋的門被推開了,一身白衣的老頭邁著悠閑地步伐哼著小曲慢慢走了進來,看到睜著眼睛瞪著自己的百裏少傕兩撇小胡子似乎向上翹了翹。“不錯啊,這麼快就醒了,我還以為你會暈到今晚。”
百裏少傕張了張嘴,發現自己雙唇幹燥到嘴角起了皮,喉嚨也幹到說不了話。
老頭在旁邊取了一杯水放到了他唇邊示意他喝水,為了搞清楚情況還有不見了的原川白,百裏少傕抿了抿唇,將整杯水都喝了下去。
老頭又接連喂了他兩杯水,百裏少傕這才覺得自己是真的活了過來。“謝謝老先生救命之恩,隻是老先生能否告知,與我一起的另一個人如何了?”
老頭看起來悠哉悠哉的,聽了百裏少傕的問題也沒有要幫他解答的意思,隻是伸手摸了摸百裏少傕的額頭,又抓著他的手號了號脈,笑道:“你身體倒是不錯,在水裏泡那麼久,也沒有顯得虛弱,發完燒再好好治一治手就好了。”
百裏少傕不關心這個,媳婦當然比他的手重要。“老先生,您救我的時候有沒有救到另一個人?”
老頭摸了摸自己的胡子,道:“我本來打算救他的,沒想到你們手拉得這麼緊,你這條命現在算是他救回來的,你有打算報答一下嗎?”
百裏少傕愣了愣,然後猛地點頭:“我現在可以看看他嗎?他在哪?”
“他還沒醒,他的問題比較嚴重。”老頭在百裏少傕的對麵坐了下來。“雖然不知道他是怎麼想的,你和他又是什麼關係,但是既然老頭我接了這份因果救了你們兩個一命,提點一下你也不是不可~”
百裏少傕不明白老人話裏的意思,但是他知道前一句話是原川白受傷比他嚴重的意思,這下子真的是沒辦法在床上躺著了,掙紮著他就要做起來,然後就被老人一把按了回去。“讓你躺著就乖乖躺,你現在起來又救不了他。”
百裏少傕整個人都不是很好了,他明明有好好護著媳婦的,現在又是鬧哪樣啊救不了他是怎麼回事媳婦問題很大麼!
腦洞向來裝得下整個宇宙的百裏總裁整個人都不是很對。
雖然老人隻是幾句話,百裏少傕卻已經預見了某些殘酷的事實。
“究竟是怎麼回事?您可以仔細告訴我嗎?”
老頭想了想道:“你活著我可以理解,但是他本是早夭的命格,活不過24歲,正常來說,你們遭此大難,本該就是他送命之時,可是他卻活下來了。”
百裏少傕想說等等著信息量有些大。
“老先生……您在逗我玩?”他睜著眼睛問。
老頭也沒同他客氣,一巴掌就把他的腦袋拍到了一邊。“老頭子隱居在這小山頭本就是不想碰到這些倒黴事,沒想到出門釣個魚都能撈上來人,既然是因果我便接下了,你要是不相信我就別聽我的,燒壞腦子之後就從老頭子的屋子裏滾出去。”
百裏少傕覺得自己似乎被拍的清醒了些,力氣也回來了一些,他扯了扯嘴角苦笑道:“大師您也沒有自我介紹啊,我還是傷患啊……”
老頭又摸了摸自己的胡子,翹著二郎腿全無大師風範。“老頭子我就逍遙一散人,呐,你們來遊玩的這座小山頭就是老頭子我的地盤。”
百裏少傕略有些無語地看著這個明明長得仙風道骨的老人翹著兩撇小胡子扮演黑社會老大。“額……老先生的職業是?”
老頭驕傲地挺胸。“我就是一算命的~簡單來說就是你們凡人所說的神棍。”
百裏少傕:“……”
“怎麼,看不起老頭子我啊!”老人吹了吹胡子哼聲道:“當初我算一卦可是無價可求的,現在都免費找上門了,你居然還不信!”
百裏少傕在一頓亂七八糟的信息之中,根本理不清頭和尾。不過作為總裁要是因為這麼一點小事腦袋就死機了那也不用混了。百裏少傕趕忙表示自己絕對沒有對老人的職業有歧視的意思。“老先生的意思是,您為川白算了一卦,然後發現他……時日無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