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微亮,還在睡夢中的謝長安被穆思叫醒。
謝長安睡眼惺忪,就是起不來:“穆思,再讓我睡一會兒吧。”
穆思湊近謝長安說道:“王妃,今日是進宮請安的日子。殿下一早便給您撥來了兩個貼身丫鬟。”說完,穆思往旁邊撤了撤。這時謝長安才看到那兩個丫鬟。
這倆兒丫鬟模樣可人,十五六歲的樣子,臉上的稚氣還沒有褪去。
顧離說是派來貼身伺候她的,實則是在她身邊安插眼線吧?
謝長安起身坐在榻上,示意兩個丫鬟靠近一些。
她們看到謝長安便下跪行禮,怯生生地說道:“奴婢葉生葉落參見王妃娘娘。”
謝長安慵懶地擺了擺手:“起身吧。”
她們聞聲站起,頭依舊低著,恭敬著說道:“奴婢為王妃洗漱吧。”
正在給謝長安穿衣的穆思頓了頓,謝長安示意她退到一邊。
既然來了冷情族,那就要遵守冷情族的規矩,畢竟穆思是流溪族的,不懂這些講究。
梳洗完畢,謝長安隨顧離坐上馬車,進宮謝恩。
馬車裏空間不大,他們離得很近,能聽到彼此的呼吸聲。
一路上誰都沒有說話,謝長安每次見到他都深感無力。
從初次相遇到今日,每一次她都是處在被動的位置上。
進了宮,皇上的貼身侍衛引入內殿。
顧淩夜坐在龍椅上,樣子十分慵懶,一身常服,沒有一絲一毫的皇帝的威嚴。
相比之下,帝後林真兒衣著華貴,她坐在顧淩夜身邊,一臉慈愛地看著謝長安,也不知道這份笑容有幾分是真的。
顧離和謝長安下跪行禮。
“兒臣父君母後,父君母後萬壽金安。”
“臣妾叩見父君母後,父君母後萬壽金安。”
顧淩夜道:“平身,賜座。”他的聲音渾厚,沒有一點蒼老感覺。他看向謝長安,平和地問道:“璃王妃,在冷情族可還習慣?”顧淩夜的聲音比剛才溫和的一些,有一種父親關心女兒的感覺,卻聽得謝長安毛骨悚然。
就是這個人毀了烈羽族,毀了她的家。謝長安恨不能現在就殺了他。
她努力讓自己穩住心神,笑著回答道:“謝父君關心,臣妾一切都好。”
顧淩夜緩緩點了點頭:“如此甚好,”
寒暄了片刻後,顧淩夜就留了顧離,打發謝長安陪林真兒在宮裏四處轉轉。
退出宮殿後,林真兒帶著謝長安在禦花園賞花。
林真兒親切地拉著謝長安的手,說道:“知子莫若母,離兒雖然表麵上放蕩不羈,但是內心還是很專一的,王府妾室不過就是玩物,王妃莫要放在心上才是。”說著,語重心長地拍了拍謝長安的手。
謝長安不太明白林真兒到底是什麼意思,不過她不在意這些,顧離喜歡誰跟她沒有任何關係,不過該表的忠心還是要表的。
謝長安表麵上還是微笑著點頭:“母後放心,臣妾既然嫁與了璃王殿下,不管王爺如何待我,我都會盡心盡力對待王爺的。”
林真兒滿意地笑了,倒不是她忌憚景曦公主,她隻是想為顧離多加一個籌碼而已,景曦的背後是流溪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