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謝長安在屋裏待得實在煩悶,就拉著穆思在院子裏散心。
近日總有丫鬟聚在一起小聲討論著什麼。謝長安一靠近,她們就不聊了。
她們同往常一樣聊著什麼,謝長安還沒靠近,她們就一溜煙沒影兒了。
謝長安正納悶著,就在涼亭看見葉莞和顧離。她下意識地躲到梧桐樹後麵。
顧離是背對著她的,想必應當是看不到她的。
隻見葉莞抽抽搭搭地掉著眼淚,伏在顧離懷裏,就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梨花帶雨地道:“王爺,您可要為妾身做主啊,姐姐她那般對我,府裏的流言傳得那般不堪入耳,您讓妾身還怎麼活呀?”
謝長安屏住了呼吸:莞側妃這又是鬧的哪出?還想陷害她?
顧離右手輕輕拍了拍她的背,安慰道:“莞兒莫要哭了,王妃又對你做了什麼?”
葉莞漸漸平息了哭泣,帶著鼻音開口道:“王爺難道不記得那晚了嗎?府裏傳得沸沸揚揚的,說是那次立夏宮宴王爺不知因何中了那種藥,隨後便隨我回了煙雨閣。下人們紛紛在傳是我給王爺下了藥。可是莞兒對天發誓,莞兒對此事一點也不知情,立夏宮宴是王妃一手準備的,而那種藥據說隻有下藥的人才能解。王爺並未與我圓房,那想必是姐姐替你解了藥吧?”葉莞停頓了一下,悄悄地觀察了一下顧離的眼神,他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葉莞繼續說道:“想必是因為姐姐愛慕王爺才出此下策的。莞兒……莞兒不怪姐姐。隻是這府裏的傳言莞兒承擔不起,那些話就像刀子一樣,讓莞兒好疼好疼。”說著葉莞又哭了起來。
顧離看著懷裏的葉莞:她如此這般,倒是坐實了下藥一事。這藥十有八九是她自己下的,現在反過來先發製人,莞兒出此下策想必是因為自己未曾與她圓房。
想到這裏,顧離感到一絲愧疚。他輕撫葉莞的後背:“本王相信你,隻是此事本王不想再追究,在追究下去隻會對你的名聲不好,本王會嚴令府中不再議論此事,如有違者嚴懲不貸。”
葉莞對這個處理結果不甚滿意,但若是王爺追查出是她下的藥,隻會對她不利,她隻好就此作罷。
葉莞無意瞥見正躲在梧桐樹後麵的謝長安,於是抱緊顧離,佯裝吃醋:“王爺是不是愛上姐姐,所以才冷落莞兒的?”
顧離輕撫葉莞的手僵了一僵,片刻後又落下了,嘴角一抹不經意的笑:“莞兒想多了,本王怎麼可能會愛上她?”
葉莞仍不死心地追問:“如若不是姐姐下了藥,王爺……會要了姐姐嗎?”
“靠那種手段達到目的的人本王隻會覺得肮髒。”顧離的語氣中不帶一絲一毫的情緒。
謝長安聽到這句話感覺全身發抖,既然覺得她肮髒,那為什麼還要碰她?
她有什麼錯?錯的是他們。憑什麼覺得她肮髒?謝長安恨不得衝上去撕破他們那醜惡的嘴臉,但是她不能,她強忍著憤怒,轉身離開。
葉莞看著謝長安的背影,露出了滿意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