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真的挺煩的。”
“你的愛是有目的。”
“如果你愛我就應該希望我更好。”
有敷衍,有厭惡,有不耐煩。
唯獨沒有一絲猶豫。
還有。。還有。
太多太多禮貌卻又果斷的拒絕。
這些話好像在哪裏聽過,感覺有些道理,又感覺哪裏不對。
他幾年不求回報的付出換來的隻是輕描淡寫的幾句。
陳星內心的天平終於在這一刻失衡。
壓垮駱駝的從來不是最後一根稻草,是每一根。
她有權選擇她想要的生活。
而她的生活裏注定沒有我。
蘇可馨!
或許你是喜歡過我的,可你更愛你自己。
。。。。
陳星艱難的吞咽一口唾沫,揉揉太陽穴,昏昏沉沉的爬了起來。
嗯?
自己不是宿醉了嗎?
這是哪?
課桌?
將作者雕刻藝術展現淋漓盡致的課桌。。
頭頂依舊倔強著吱扭吱扭起舞的風扇。。
筆尖和紙張摩擦的沙沙聲。
汗臭混合著書本的墨香還有些說不明道不清的味道激活了他塵封已久的記憶。
周遭的環境逐漸清晰起來。
初二三班?
老子?
穿越了了?
重生了?
這麼說。。。。
陳星視線微微向左,或許因為那裏是心髒的位置,又或許那裏坐著朝思暮想的姑娘。
他心髒砰砰狂跳起來,補上了那年初遇時漏跳的幾拍。
鄰座的女孩正在聚精會神的看書。
昏黃的陽光透過半遮的窗簾灑下,投下一層明暗的色彩。
將她瓷玉般的肌膚鍍上一層金色薄紗。
纖毫畢現的絨毛也熠熠生輝。
偶爾風會吹起她的發梢,她也不會用手去撥開用手吹亂的發絲。
林鳶是靜止的,但並不會讓陳星聯想到雕像或是照片。
因為那些都是死的,而她卻是鮮活。
伴隨著陣陣蟬鳴,夏日餘暉灑在女孩羞紅的臉頰,他一時分不清是哪種顏色更為絢麗。
落日,羞紅的側臉,隨風舞動的窗簾,構成了那幅名為青春的油畫,晶瑩的夢幻。
陳星不禁陷入沉思。
自己當年是怎麼眼瞎到這種地步的。
這麼漂亮的同桌的你不要,非要去舔那個什麼勞什子校花?
“你。。這麼看著我幹什麼?”
前世,陳星總是調侃愛臉紅的林鳶為林妹妹。
直到許多年之後他才知道。
那幅美不勝收的景象隻有他一個人見過。
“這個妹妹我曾見過的。”
林鳶小腦瓜一歪,清秀的眉毛一挑:“嗯?可又是胡說,你又何曾見過我?不過是似曾相識罷了。”
陳星的視線忽然失去了落點。
“當然見過!似曾相識算是舊相識,又有何不可?更何況,足有兩輩子那麼長!”
陳星深邃而悠長的目光,像是失去了落點陷入某種回憶。
餘暉落在他發梢眼角和額頭細密的汗珠,將他的輪廓鍍上一層淡淡的流光。
身材修長,挺拔清俊。
看起來消瘦的身形下分布著線條分明的肌肉,絲毫不讓人懷疑其中蘊藏的爆發力。
偶然間四目相對,林鳶頓時感覺臉如火燒,心裏小鹿亂撞,連忙低頭將頭埋進書裏。
糟了。。
難道他看出來了?
他的眼睛可真好看。
少女害羞的神情足已勝過千言萬語。
“牢大!牢大一會去cs不。”
死黨胖子方宇在後座狂call陳星。
“不去!”
“牢大!牢大!放學吃烤串去不?我請客。”
“沒興趣。”
“牢大!牢大!你看看我啊!!”
整節自習課,陳星視線都沒有離開林鳶。
像是要把她深深地刻在腦子裏。
方宇感覺自己幽怨的像個怨婦。
先有蘇可馨,後有林鳶。
難道自己隻能當三房了?
下課鈴聲響起,同學們一窩蜂的湧出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