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尚禮一聽,眼睛都瞪大了,薛嵐也收起平常柔弱的樣子。
“蘇修與,你瘋了還是我瘋了?”
蘇修與耐心解釋:“阿哲已經把公司搞得不成樣子,以前我沒有股份,隻是作為總經理管理公司,是因為爸爸作為第一大股東兼董事長在震懾。”
“現在爸爸病了,阿哲掌握著公司,並且有了股份,如果我的股份不能比他的更多,我就拿不到公司的實權,難道您想看著這一輩子的心血,都被阿哲毀掉嗎?”
薛嵐這會兒倒是清醒了不少:“你的意思是,你就不會毀掉公司?你現在借了我們的股份,以後會還回來嗎?”
蘇修與愣了愣。
蘇晴婉不耐煩得嘖了一聲:“股份轉讓出去,哪裏有收回來的道理,你是覺得我們蠢還是你在發癲?”
蘇尚禮正要激動,薛嵐按下他的手,說:“我們發不發癲還另說,你們兩個今天來這裏說了一通夢話倒是讓人難以理解。”
蘇晴婉無奈地說:“我大哥本來可以不用摻和這檔子事,他現在的智宇經營良好,背靠白家,他老丈人全力支持,再加上他之前在濱海的口碑,做好這個公司指日可待。”
“蘇氏集團雖然大,但是已經在走下坡路了,雖然說,百足之蟲死而不僵,但是有蘇修哲這個蠹蟲在裏麵上躥下跳,難免死的更快些。”
蘇晴婉拖著凳子坐在兩個人跟前,二郎腿一翹,頗有種長篇大論的意思。
“你們兩個還做夢呢?現在是你們需要我大哥,不是我大哥在求你們能明白嗎?”
“仔細想想,蘇先生現在躺在床上不知什麼時候能好,就算好了,以後也不能長時間高強度工作了對吧。薛女士您呢,就是個花瓶美人,中看不中用。”
“現在你們已經和蘇昕月蘇修睿翻了臉,到時候你們兩個老弱病殘的在蘇家還不是任由蘇修哲擺布,等到那會兒別說這四分之一加二分之一的股份,皮都能給你下一層。”
蘇晴婉停頓了一下,等薛嵐和蘇尚禮的反饋。
蘇尚禮閉上了眼睛,不知道想什麼,薛嵐隻是看著他,緊緊攥著他的手,似乎還想讓他拿個主意。
病房裏一時間靜的可怕。
過了一會兒,兩個人仍然沒有表態。
蘇修與又補充道:“我已經給蘇氏集團製定好詳細的發展規劃,我一定不會白拿這些股份的。”
蘇晴婉則是簡明扼要指出來問題的關鍵:“蘇先生現在身體不佳,你們不能完全保證他什麼時候好起來,也不能保證好到什麼程度。也就是這場病過後,您二位也該養老了不是嗎?”
蘇晴婉笑了笑:“你們自己掂量一下,三個兒子裏,哪個最適合給你們養老?”
“蘇修睿?他心眼沒壞到那種地步,但為人自私懦弱,腦子不靈活,蠢得一比,你們不會想讓他給你們養老吧?”
薛嵐沉默了,蘇尚禮也睜開了眼睛。
蘇晴婉又說:“蘇修哲?更不可能吧,想想蘇先生是怎麼住院的?據說是被他氣的?”
蘇晴婉指明了這一點:“蘇修與,為人溫潤,性格善良,即便是接管了蘇家,也不會對你們不利,再不濟,你們還能安度晚年,不是嗎?”
“錢財這種東西,是絕對不可能帶進墳墓的,或者你們還有一種選擇,直接把手裏的股權拋出去套現,然後兩個人拿著這些錢,找個高檔的養老院,喝喝茶下下棋,是不是也是一種很好的選擇呢?”
蘇晴婉兩手一攤,似乎有些嘲笑的意思:“這樣你們就不用費盡心思保護自己的錢財了。”
蘇尚禮雖然中風了,但是腦子還很靈光,他費了好大功夫才表達出自己的意思:讓蘇修與二人先回去,他再想想。
蘇修與和蘇晴婉走後,薛嵐看向蘇尚禮。
“尚禮,我們該怎麼辦,咱們家這五個孩子,阿哲已經是背叛我們了,阿睿就是個長不大的孩子,蘇晴婉就跟沒有一個樣,月兒…哎,能指望得上的,也隻有阿與了。”
蘇尚禮說話困難,隻是點了點頭。
薛嵐又說:“阿與其實是個重情重義的孩子,心也軟也有責任心,我覺得…”
蘇尚禮看著她,用眼神示意她繼續說下去。
薛嵐說:“我覺得,如果是阿與,他會善待我們,其他人,未必。”
薛嵐又說:“俗話說,虎落平陽被犬欺,我們兩個已經落到這個地步了,還是選擇最優的吧。”
蘇尚禮閉上了眼睛,不說好,也不說不好。
薛嵐歎了口氣:“也不急,我先給你弄點吃的,你先休息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