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無生搖了搖頭,他想不明白,也不想去想。
他的本意,一開始隻想賺些銀子。
於是,他將手裏的屍體一拋,拍了怕老黃的狗頭道。
“老夥計,該幹活了。”
……
王屋山,一處破舊的古廟內。
李玉嬋抱著修長的雙腿,臉上滿是擔憂之色。
前輩與那位追魂人已經離去一天一夜了。
至今依然沒有任何一絲消息。
哪怕到現在,她都覺得兩人的行為有些太瘋狂了。
作為南州的灰色勢力,沒有人比她更了解這些響馬頭領的本事。
南州道的戒嗔和尚,四海灣的杜三娘,青霞鎮的武衝……
隨便挑出一個,都是南州城附近的狠人。
這兩人別說去殺人了,就連全身而退都是未知數。
李玉嬋忐忑不安,她不止一次的想過,要不要折返回去。
起碼趁現在回到南州城,自己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可她心中又擔憂那位前輩。
畢竟再怎麼說,對方也救過自己性命,豈能扔下他不管?
就在李玉嬋心亂如麻之際,從屋外忽然傳來了一聲馬匹的嘶鳴聲。
她心中一驚,忙支撐起虛弱的軀體,貼在門後望去。
隻見晦暗的天空下,一名發絲淩亂的男子,牽著一匹紅如烈火的駿馬,緩緩走來。
馬匹上,掛著一串的人頭。
馬背上,好似馱著一具屍體,斷了一條手臂,整個身軀都血淋淋的。
到了廟前,陸無生將昏死過去的崔平川拎了下來。
走進廟門,便見到了捂著小嘴,滿是驚色的李玉嬋。
“放心,沒死。”
陸無生將崔平川放了下來。
“前……前輩,那,那些人頭?”
李玉嬋結結巴巴,腦海中有一個大膽的猜想,可又覺得極其荒謬。
陸無生瞅了一眼屋外,淡淡道。
“我的賞錢,全拿回來了。”
李玉嬋的眼睛頓時瞪得溜圓。
這……這怎麼可能!
那可是十幾位真身境的武夫,不是十幾隻貓狗!
個個都是縱橫南州多年的狠角色,就這麼被殺了?
而且看前輩的樣子,似乎極為輕鬆,一身衣裳雖然破舊,可連一點血跡都沒沾上。
反倒是地上那位,生死不知,還斷了一條手臂,黑漆漆的眼眶,已然是瞎了。
李玉嬋無法想象,前輩的實力究竟到了哪個層次?
真身之上?
亦或是更高?
“天快黑了,去撿些柴火回來。”
陸無生的聲音在屋內響起,打斷了她的思緒。
李玉嬋忙忙點頭,邁著緊繃的大腿出了門去。
她步履匆忙,在路過馬匹時,終於看清了那些人頭的模樣。
飛劍段明峰,虎將軍左震山,假道人卞三通……
往日黑道上有名的存在,現在就和糖葫蘆一樣,掛在這裏。
而且死相幾乎一致,臉上滿是驚恐之色。
似乎見到了某個極其可怖的存在,沒有任何反擊之力,一擊致命!
李玉嬋心頭狂跳,不敢再看這些人頭。
對於陸無生的實力,又有了新一輪的認知。
她埋頭朝著樹林之中走去,此時腦海裏隻有一個念頭。
不管怎麼樣,不管付出什麼代價,一定要交好這一位前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