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星——七殺:消耗一滴真元,化作至強一刀,可以輕而易舉的斬破武者外放的罡氣,極強的提升了這一刀的破壞力!
可以說,陸無生現在的實力,要殺那些所謂的“真身”境,怕是二轉、三轉的也是一刀斬殺!
唯有四轉真身的存在,才能與陸無生抗衡!
此時,天色已經蒙蒙亮。
廟裏的火光也逐漸熄滅。
昏死過去的崔平川終於有了動靜。
他緩緩坐起身來,黑洞洞的眼眶顯得有些滲人。
原本拿刀的右臂,現在是空蕩蕩的。
沒了眼睛,他隻能靠聽。
他聽到,一陣碾過一陣的山風浩浩蕩蕩。
使得整個山穀路“嘩啦”作響。
空氣中泛著一股濕潤和冰涼,大概是淩晨下過了一場小雨。
門口傳來熟悉的嘶鳴聲,鳥雀三三兩兩落在外麵的空地上。
一幅幅畫麵在崔平川腦海裏浮現。
直到另一個聲音響起。
“醒了?”
那聲音幽幽,似乎天生帶著冷意。
“申屠兄……”
他喉嚨沙啞,鼻腔和喉管裏還有些許凝固的血塊。
“你的刀。”
陸無生將崔平川的追風刀拋了過去。
“啪——”
崔平川伸出僅存的左手,接住。
刀鞘冰冷,可上方的紋路,通過手掌的觸及,在他腦海中形成了畫麵。
他的身軀有些微微顫動。
這把刀是有靈的,自己隻要已觸及,便能聽到刀內女子的聲音。
“多謝。”
好一陣之後,崔平川才吐出這兩個字。
陸無生麵無表情,緩緩道。
“你接下來準備怎麼辦?”
一名刀客,沒了拿刀的右手,又失去了一對招子,十分的實力已不足一半。
在這樣一個動輒死人世界,殘廢是很難活下來的。
況且,陸無生讀取了那群響馬的記憶。
這群人的來曆似乎不簡單。
若是崔平川真要提著人頭,回了北府。
這筆賬,怕是又要算在他的頭上。
少年天驕,命途多舛。
陸無生本不想問,可在得知了崔平川的經曆後,不由得多問了一句。
若是可以,在有限的範圍內,順手幫他一把也並無不可。
古廟內,崔平川再度沉默了下來,寬闊的背脊靠著破舊的廟牆想了許久。
最終緩緩吐出一口氣,曬然一笑道。
“回北府,這些人頭,我得換成銀子,這是我與申屠兄的約定。”
“沒了眼睛和一隻手,可我終究還活著。”
“既然活著,我就不能停下來,還有太多的事情等著我去做。”
“申屠兄的好意,在下心領了。”
陸無生有些意外的望著崔平川。
直到他起身,朝著自己深深一拜,陸無生才如夢驚醒。
……
……
崔平川走了,就如同他來時一樣,風塵漫漫。
他留下了自己最愛的追風刀,用它向陸無生換了那匹紅如烈火的馬。
看著崔平川遠去的背影,陸無生第一次在這一方世界動容。
如果說,這世間的命運像是一座無法逃離的五指山。
那麼崔平川就是那隻被壓在山下的猴子。
隻不過這隻猴子,不是西行而去的行者,不是功德圓滿的佛陀。
而依舊是那頭野性難馴的猢猻。
無時不刻都在想著,打碎這五指仙山,殺回那淩霄殿去。
而所有的一切,都正如陸無生所料。
在未來的數百年裏。
這位瞎眼的獨臂刀客,真的一刀,讓天地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