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麵秋風落葉,時燃披著毯子站在窗前,他恢複的差不多了,但是卻一直沒有安排見千童一麵。
今天梁恒又給他檢查了一次傷口,然後鬆了口氣坐在椅子上:“今天給你安排見千童,她下午過來,你好好準備。”
時燃死寂般的雙眸迸發出光芒,“那我妹妹呢?”
“書君住校,一個月回來一次,不過你隨時可以去看她。”
“為什麼安排她住校?”
“她自己提的要求,這也沒辦法,你如果想也可以隨時安排你去學校見你妹妹,不過當務之急還是你想想怎麼見千童吧,我們給她做過了心理輔導,把恩怨說清吧,該知道的情況她都知道了。”
梁恒拿起一本書慢悠悠的翻著頁。
秋日格外的悲涼。
時燃已經等不及見千童了,他準備了千言萬語,不知道從哪裏開始說起,當他終於準備好的時候,聽到了樓梯門的開鎖聲,這一刻喜悅將一切衝散,他的大腦一片空白。
千童穿著白色的毛衣裙走了進來,漆黑的瞳孔宛若滿天星空,她的眼眶微紅,張開嘴半晌。
“千童。”時燃的手在顫抖,他感覺到熱血湧遍了全身。
“阿燃。”千童的聲音帶著哭腔,走向了時燃。
兩個人抱在了一起,許久堵在心裏的石頭轟然倒塌,時燃閉上了眼睛,將臉埋進了千童的頸窩裏,無聲的淚水劃過,誰都沒有說話。
“時燃,你訂婚了。”千童的手還在顫抖“為什麼?”即使忍耐,聲音還是哽咽。
“他們一定搞錯了,千童,相信我。”時燃低下頭不知道該說什麼。
“你讓他們冤枉了我爸爸,所有人都覺得是我爸爸教唆你自殺的,原本我媽媽留下的心血就已經因為你倒塌了,你這要我怎麼相信你。”封遙崩潰的哭了起來“你為什麼要和別人訂婚……”
她封遙說著說著就捂住了自己的嘴,蹲在地上直到哭不出聲音,她眼底的星光被淚水衝散,變成了無邊的黑暗。
那天封遙收到請柬的時候並不相信,但是她硬要去應約去看自己的愛人。
一路上她的心都在隱隱作痛,仿佛已經感應到了這不好的結局,看著手機上未回複的消息她心情到了低穀。
在人群裏尋找時燃的身影,直到看見時燃與封遙站在一起,全場都是為他們而來的。
“你知道嗎,我沒有你的消息的時候我特別擔心,我家破產的時候我也沒有依靠,我從沒想過你會離開,真的……我也從來沒有懷疑過你。”千童的肩膀一抖一抖的。
“千童,因為你在我身邊,所以我總是無所畏懼,因為我一直一無所有,唯一想要抓住的就是你和書君。”這是時燃從未變過的初衷。“我曾經幻想過無數次和你的未來,但是現在,我也看不到未來了。”
唯一不變的,就是還愛著對方。
“時燃,我冷靜了很久,告訴我原因吧,我會聽的。”
空氣有些靜謐,沉重的包袱似乎要卸下。
那天,誰也不知道他們說了什麼,但是千童臨走時仿佛下定了決心,堅毅又沉重。
這是一場博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