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壯男人一臉溫和,看著池糖的眼神裏帶著和藹。

池糖卻一頭霧水,這男人應該是閻王,他好像很熟悉她,甚至知道她的名字,而且像長輩一樣親昵的叫她小糖果,但是她不記得認識他啊?

閻王見池糖表情也大概知道是什麼情況,想起多年前發生的事情,心裏沉痛。

“我帶你去個地方吧。”

“好。”

閻王一腳踏出,兩人已經換了地方。

這地方正是她夢裏和那個拿著油紙包男人相見的橋上,隻是河裏……那一隻隻厲鬼幾乎快衝破束縛爬上岸,而夢裏河畔黑紅的花卻不見。

池糖不由問道:“花呢?”

閻王看著河麵眼神幽深:“你都不在,這裏哪來的花呢?”

池糖:“難道我以前是這裏的花匠,我走了後你們沒有找到合適的花匠,所以沒有花???”

閻王:咳咳咳咳咳咳……

閻王一言難盡的看著池糖:“你怎麼會這麼想?”

池糖:“不然?難道我是花?”

閻王:“是。”

池糖:……???

池糖:“你在逗我?”

閻王:“我說的是真的。”

……

池糖一臉恍惚的回到人間,她現在心情很複雜。

閻王的話言猶在耳,她感覺閻王沒有騙自己,因為心裏的怨恨和憤怒不是假的,那些情緒一直積壓在心底,隻是無處發泄,直到自己跳下幽冥河,和裏麵的那些鬼怪打了一架,還吃了不少,直把那些鬼怪打的全都躲了了起來不敢冒頭,這才覺得自己的火息了些。

閻王看著底下安安靜靜的河麵鬆了口氣,果然小家夥回來了,河底的東西才會安靜一點。

不然這麼些年他在這裏費的鬼力物力投入太大,以至於很多事情都顧不上。

池糖坐在台階上看著天上的星星發呆。

李為陽看著池糖的背影,不知為何,她現在給人的感覺很疏離冰冷,致人於千裏之外。

“池道友?”

池糖沒有回頭:“他們寫好了嗎?”

李為陽:“好了。”

池糖:“信你拿走,我會送他們下去,你先回去吧。”

李為陽頓了頓,不知該問什麼,輕輕說了句好,便將空間留給池糖。

池糖來到教學樓,她感覺那些學生正在二樓的某間教室裏。

言言正坐在講台上,下麵的學生麵上帶著哀傷和釋然,他們知道自己再也回不去了,再來人世和以前的親人朋友就是陌生人了。

相見不相識。

言言感覺池糖來了,正揚起笑臉,但池糖一進門,她忙正了臉色不敢動彈。

現在的池糖,很可怕!

教室裏的學生們也被池糖身上的氣勢嚇得坐在那兒一聲不敢吭。

“走吧。”

池糖打開地府門。

裏麵傳來沉重的腳步聲和拖在地上的鐵鏈聲將鬼魂們嚇得瑟瑟發抖。

這是鬼魂對鬼差天然的畏懼。

言言看看地府大門,又看看池糖,最終還是小心翼翼的走到池糖身後。

“池大人!”

鬼差對著池糖抱拳行禮。

池糖拿出一顆陰氣珠:“勞煩了。”

鬼差喜笑顏開:“不麻煩不麻煩,這是我們應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