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拜完佛像,宋清商到門口送老嬤嬤離開。臨走之前,那老嬤嬤忽然轉身看向宋清商。

“你可是受了陛下怎樣的冤屈?不如說與我聽聽?”

宋清商“嘶”了一聲,這問題可問得好啊。

“其實……我就連自己是因為什麼被罰來這裏的都不清楚。我這些日子並未與陛下見過幾次,在後宮裏我也就看看書散散步,偶爾去看望看望另一位受傷的妃子,除此之外就什麼也沒有了。”

宋清商說著說著都蹙起了眉:被莫名其妙地罰來這裏,我卻連緣由都不知道。”

那老嬤嬤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好,我知道了,你也快回去早些休息吧。你不必擔心,你身上的冤屈,必會洗清的。”

宋清商隻當老嬤嬤是在安慰她,於是也並未再多想。

第二天早上起來,宋清商又是肚子餓的咕咕叫,這次她特意躲在門後等送飯的人來,因此當那個空籃子放到地上時,宋清商立刻就從門背後閃了出來擋在她麵前。

“這就是你給我們送的飯?!剛開始送饅頭和白菜就算了,現在直接扔個空籃子過來糊弄人?!”

沒想到那個送飯的侍女根本不害怕宋清商,她不僅不心虛,反倒還露出一臉不屑的樣子。

“來了佛堂不吃這些吃什麼?給你扔空籃子又怎樣?你要是想吃好的你就和陛下說去啊!還當自己受寵呢?”

說完,她竟然還朝宋清商翻了個白眼。

好啊好啊,這還真是虎落平陽被犬欺啊,不久前她還是被人炙手可熱的宋常在,誰跟她說話都客客氣氣的,現在好啊,連飯都沒得吃了。

那個侍女還又踹了一腳地上的空籃子,這才轉身離去:“就餓著吧你!”

宋清商在門口默默地站了半晌,最後隻能兩手空空地回到了屋裏。

在宋清商沒看見的地方,一堵圍牆的轉角處,長衡很快地將探出來的腦袋收了回去。

沒有吃東西,大家都肚子空空,沒精打采的,就像霜打的茄子似的蔫兒了。

三個人圍成一圈坐在桌邊,連聊天的力氣也沒有了,隻能耷拉著腦袋各自發呆。

宋清商抬頭看著窗外飛來飛去的麻雀,有氣無力地說了一句:“要是那麻雀能飛進我們鍋裏就好了。”

話音剛落,忽然屋裏響起了敲門聲。

三人都“騰”地一下坐了起來,怎麼會有人來敲門?

惜春離的最近,她第一個站起來跑去開門,將門推開,外麵卻空無一人。

“不會又是那天那個討厭的——”惜春話還沒說完,一低頭就看見了地上放著一隻斷氣不久的野兔。

“這是……野兔?!”秋蝶也不敢置信的跑到門口,再次確認了一遍。

也顧不上是不是在佛堂,幾個人餓得眼睛都綠了,誰也不在乎那些戒律清規了。當天晚上宋清商、秋蝶和惜春吃了住進佛堂以來最幸福的一頓晚餐。

三人將野兔去毛扒皮,然後生火用樹枝串起來烤,新鮮的兔肉在大火的炙烤下變得焦香四溢,豐富的油脂順著串在上麵的樹枝滴落到火堆裏,引起一個個微小的火花的爆裂。

隔著火堆,宋清商看見火光映照在秋蝶和惜春的臉上,兩個人都聚精會神地盯著自己手裏的烤兔肉,肉還沒熟透,但秋蝶已經開始咽起了口水。

“這野兔究竟是誰放在我們門口的!我一定好好謝謝他!”秋蝶一邊啃兔肉,一邊感歎道。

“不知道呀!自從我們來了這裏之後遇到的怪人怪事還真多!”惜春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