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開頭再次強調一下,主角土著,不是穿越者,部分角色也是土著,主角會上車】
“砰鏘”
頭盔砸落在地,明明上麵沒有一條刀痕,卻還是能拚湊出一段遙遠而浸潤傷痛的過去。
“……”
“……”
【評論區取圖→】
密集的光雨滴落下來,濺起的是一位遊俠沉默的無奈與一位騎士無言的控訴,也是一個長久地等待騎士的控訴或是悔過的好友,還是一個堅定地走向沒有希望的未來的孤勇者。
“你本該有辦法的……瑪恩納……”
“我……無法找到權衡輕重的標準。無論是瑟莉娜,還是瑪嘉烈與瑪莉亞……”
“嗬……我本以為臨光家的騎士從不需要看他人的臉色,直到我看見了一位在那些大人物前卑躬屈膝的天馬。”
“……”
荒外的凍原上,一片片冰雪吞沒了試圖挽回它們的光雨,正如那一句句控訴,隻是為了嘲諷自己的渺小而亮出的鋒利的刃。
“切斯柏……你不必死亡的……”
“這是什麼?一位正義凜然的騎士對一個弱小卑微的叛賊的挖苦?我本十分崇拜臨光家的騎士,現在看來,不過如此……”
“既使真的看重這一切的當局者,也不會任由我們走出他們鋪設好的未來。很多時候,臨光家隻是一個認可,而沒有真實的作用。”
“……”
“……”
雪停了。
降下的冰晶鋪設出一條未曾設想的道路,但騎士的沉默越發鞏固了他心靈的孤塔。
“我知道的。我知道你的言不由衷,也知道你所背負的黑暗,有多麼沉重……隻是,為自己找一個冠冕堂皇的借口而已……”
騎士費盡所有力氣,將頭上抬,卻仍然隻能看見那柄歸鞘的長劍。
一柄和他的主人一樣耀眼的長劍。
“真是讓人……睜不開眼啊……”
哪怕這個男人從未自稱騎士。
或許這個男人未能貫徹“庇護”的騎士精神。
騎士沉重的呼吸被光雨一點點帶走。
生命也在隨雨點消逝。
他知道,那個男人一直在為他垂目。
“知道嗎……如果你再回來得早點,我就……還有選擇……”
“就像……曾經一樣……”
“……什麼?”
“看來……他們也沒有……告訴你……嗬……”
雨慢了下來,與瑪恩納的內心一樣。
隻剩孤獨。
“嗬……”
這是騎士的最後一聲歎息。
騎士腳下的覆雪消融,他真正地擁抱了這片大地。
“鏘”
騎士解脫了,也幫助瑪恩納清醒了。
這次,那在以往的戰爭中堅實強韌的盔甲如一塊黃油一樣脆弱。
騎士的身軀倚向一生為他駐足的長矛。
盔甲下仿佛關著一隻被束縛的野鬼。
一如他們曾經在無數片荒原上看見過的空盔甲。
空盔甲……
騎士的心靈,也僅剩空洞了……
“嗬……”
一聲歎息。
“砰”
瑪恩納將劍解下,拄在地上,左膝彎下,右手撫向胸口。
一如他曾對家族先人們做的那樣。
對不屈的反抗者致以崇高的敬意。
一如荒野上無數具無名的屍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