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大概就是這樣子,也許是祖宗保佑吧!”
許諾早就心裏想好了措辭,對張淑清簡單講述了一下自己暴富的過程。
張淑清聽著眼睛瞪圓,半晌後才看著許諾說道:“真不可思議,看來你祖宗挺靠譜的。”
“哈哈,我也沒想到,太爺手裏留下的藥方居然價值三千萬。”許諾臉不紅心不跳道。
“不管如何,都恭喜你,但以後可別飄,有了錢省著點花,你三千萬沒捂熱就買了別墅,有點敗家啊!”張淑清以大姐姐的口吻叮囑。
許諾隻能連連點頭:“是是是,我記住了,對了,清姐店裏裝修的怎麼樣了?”
張淑清歎息一聲道:“已經裝修差不多了,下周就可以重新開業。”
許諾暗道:“刀疤看來還是挺靠譜的。”
“這是好事啊,你怎麼歎氣?”許諾問張淑清。
張淑清苦澀一笑道:“我想把店轉出去。”
許諾一聽,眼神一冷道:“怎麼了清姐,你是不是擔心那些混混還找麻煩,你放心,我能解決,保證他們以後不敢動你店一絲一毫。”
他還以為張淑清是怕以後還有麻煩。
張淑清邊走邊說道:“我當你是弟弟,我的事也不瞞你,這幾天我也心煩意亂,想這個人說說話。”
“清姐你說。”許諾知道心事憋在心裏時間久了就成心病了,所謂的抑鬱症大多數就是這麼來的。
“我爸在我上初中那年,因為包工程死了人,加上工程爛尾,欠下了巨額債務,三條人命和銀行貸款,上千萬的債,他自己也自殺了,我媽那一年也離開了,家裏就剩下我和弟弟跟著奶奶一起生活。”
說到這裏的時候,張淑清麵露痛苦之色。
深吸了一口氣後繼續說道:“催債的天天來,大門上全是欠債還錢的大紅漆,我整天做噩夢,也是那時候輟學的,為了能抬起頭做人,我決定出去打工還債,心裏憋著一口氣,壓根就不知道,當初這個決定是多麼的可笑……
總是我爸欠債,理應還,我不還沒人還,債務和名聲也將背負一輩子,奶奶年輕的時候是知青,一生要強,她給那些人寫了血書,隻要活一天就還一天的債,我弟弟還小,不能影響他毀了他的一生,所以我也扛起了這份責任。
後來來奶奶去世,臨終的時候,還抓著我的手說,淑清啊,那些債要還……”張淑清說到這裏的時候,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流。
許諾忍不住握住了她的手。
張淑清擦掉眼淚,繼續說道:“這一還,就是整整十八年,當年我十四歲,好在千萬的債務也還差不多了,還剩二百多萬就清賬,前幾天我接到一個電話,是當年跟著我爸事做在事故中去世的那家人,有個兒子得了重病,需要幾十萬的手術費,所以我就想將店轉出去吧,了結一樁事,少一樁事兒。”
許諾聽完也動容了。
他能想象到,一個女人,從十四歲懵懂年紀出來打工為父還債,整整十八年,她究竟是怎麼撐過來的?
單單她這一份責任心,就值得尊敬。
大多數人麵對巨額債務,隻有遠走他鄉逃避的選擇。
承擔起上千萬的債,這需要大勇氣。
十八年在堅持,雖然沒有還清,但這份執著和責任,就不是普通人能辦到的。
許諾沒想到清姐這麼難,這些年她居然還明裏暗裏給自己這個窮學生支持,他的學費甚至爺爺摔斷腿的手術費,都是清姐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