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汐培回到自己的房間,背對著門坐在地上,他雙手捂著臉,因為臉色不好。
他這樣的人,總是缺少安全感,他會認為是自己的原因,為什麼?為什麼?又打算威脅對方嗎?他質問自己。他都同意了,你還有什麼不滿的,我一定是瘋了,但我不能真的瘋啊。
他去浴室洗了個澡,任由身體被淋濕,無論是冰冷的,還是熱烈的。
他打開洗手池上的鏡子,一般人都看不出其實是個暗櫃,裏麵有鋒利的管製刀具,他藏著是為了懲罰自己。
拿出了其中一把刀,然後向手臂割去,那一塊被袖子遮上了,掀開就是一條條刀痕,像密密麻麻細小的紅蟲附在上麵。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有深有淺的痕跡,都在那一塊肉上。剛才的傷口流血了,卻一點都不疼,那怎麼樣才能更疼呢?
這樣的話,心裏就沒有那麼難受了,應該說心裏就來不及難受了。
以前明明不會戀痛的,是從多久開始的,自己也不記得了,隻知道這種行為隻有零次和無數次。
看到血液會莫名感到開心。
怎麼辦?他根本就控製不了,自己一定不是正常人了。
雖然有時會難受,但他會忍受,他有辦法勸服自己,這隻是一種感覺而已啊,隻要忽視了這種感覺,就可以什麼都不顧了。
過後也覺得心裏舒服多了,他整理好自己的儀表後開門卻愣住了。
“餘汐培……”
餘汐培在麵前直直地看著他,趕忙把袖子放下去,害怕吧,失去,“你、你不是睡了嗎……”
可他的動作始終是來不及的,邱力清楚地從後麵浴室的鏡子中看到,印在上麵的傷痕,“過來。”
餘汐培有點慌張,“去哪?”怕提及往事,怕邱力也會感到害怕。
“不是一起睡嗎,現在我答應了。”
“我手上的傷……”
“不想就算了。”
不會問原因,那是他自己的事,最重要的是注重當下吧,先把自己保護好了再說。
他像自己的曾經,想愛護弱小的自己。
……
因為睡不下,為了陪對方也隻好坐著,餘汐培側躺著環住他的腰。
“可以和我說說嗎?你那時停頓要說的話。”他想了解邱力多一點。
“說什麼?”
“覺得什麼,我聽完不會多想的,不會做出出格的事,隻要你告訴我。”
“一起睡會覺得惡心。”
“……為什麼?和我一起讓你很反感?”
“不是因為你,是初中時發生了不好的事。”
“那你上次和我一起是怎麼睡著的?”
餘汐培知道原因,他下的藥,卻裝作一臉清純的模樣。
“可能是有人下藥吧。”
上次他們去酒店時,在那吃過一頓飯。
“為什麼會這麼想?”做這事的人絲毫沒有感到心虛,他又繼續說,“你應該說和我在一起很有安全感。”
邱力:是誰要安全感我不說,隻要“你開心就好。”
“那以後怎麼辦,難道我們麵對麵清心寡欲一輩子?”
“那你受得了再說。”
“我還有最後一個問題。”
“什麼。”
“我想知道那件不好的事是什麼。”餘汐培覺得藏問題解決不了任何事。
“不,我懶得重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