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菘藍穿著一身白大褂,散漫的從中醫科室晃出來。
“徐醫生,今天你值夜班啊。”一個小護士含羞帶怯的朝徐菘藍打招呼。
徐菘藍雙手插兜,頗為溫和地對小護士點點頭,笑著道:“對,值夜班。”
小護士紅著臉把一串葡萄塞到徐菘藍懷裏,“請徐醫生吃葡萄。”忸怩地跑走了。
急診護士台前站著一位頭發略微稀疏的男醫生,因為低血糖臉色略有些發白,手裏捏著一瓶葡萄糖水,滿臉憤慨地望著跑走的小護士,點著徐菘藍,“我真想把你的斯文敗類皮揭下來,讓這些顏控的女人看看,她們喜歡的徐醫生到底是個什麼黑心肝的物種?”
徐菘藍推了推半框眼鏡,一臉無辜,朝護士站內詢問,“今天又是誰惹到張醫生了?”
護士站內幾個剛進來的小護士緋紅著臉擠作一團,你戳我一下,我捅你一下,間或對張醫生翻幾個白眼,就是沒有人開口說話。
徐菘藍醫生是上京第一醫院非官方認證的男神,男神嘛,都是高高在上,自帶一股仙氣飄飄的結界,爾等凡人豈敢隨便驚擾男神?
王護士長虎著臉趕走幾個唧唧喳喳不做正事的小護士,疲累的靠在椅子上,歎了口氣,“這都什麼世道?”
徐菘藍手指扒著葡萄皮,支著耳朵,好奇問道:“怎麼了,王姐?”
徐菘藍最喜歡值夜班的時候來急診室,可以聽到無窮無盡的狗血故事,大大豐富了徐菘藍醫生的生活,開拓了徐菘藍醫生的眼界。
半禿的張醫生搶過徐菘藍的葡萄,囫圇吞下去幾顆,梗著脖子往下咽,徐菘藍無語的看了他一眼,把葡萄朝他那推了推。
“家暴。”張醫生又扯了幾顆葡萄,塞進嘴裏,含糊不清道。
“這有什麼稀奇的?”徐菘藍把剝好皮的葡萄送進嘴裏,探手從護士台裏抽了張紙巾,擦了擦濕濕黏黏的手指,“你們急診這段時間,家暴見少了?”
王護士長瞪了徐菘藍一眼,“你可真是......”真是什麼,沒往下說。
張醫生把沾滿葡萄汁的手蹭在徐菘藍的白大褂上,不滿地拍了拍徐菘藍的胸口,“你能不能不要這麼冷血,人小姑娘挺慘的。”
徐菘藍來了興趣,追問,“怎麼回事?”
“肚子上活生生被人摳了五個血窟窿。”張醫生聲音壓得很低,五指成爪狠戳在徐菘藍的肚子上。
徐菘藍打了個寒噤,肚子被人用指甲生生戳進去,搖了搖頭,漫不經心道:“真有夠變態的。”
“誰說不是呢,有錢人玩的真夠花的。”張醫生也跟著搖搖頭,不知是羨慕還是憤恨。
王護士長揪了一顆葡萄,帶著點惋惜,“挺漂亮一小姑娘,跟了這麼個敗類,也不知道父母怎麼想的。”
“有錢唄,這世道。”張醫生摸了摸自己稀疏的頭發,恨恨的。
徐菘藍站在護士台吃完了一串葡萄,對這個被家暴的小姑娘產生了點興趣,晃晃悠悠轉到住院部VIP病房。
VIP病房在醫院頂層,需要乘坐專用電梯,徐菘藍懶懶散散的在急診大廳兜了幾個圈子,找到電梯入口,搖搖晃晃的進了電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