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阮勾了勾蔣冽的手指,踮著腳湊到蔣冽耳邊,小小聲道:“不是說去居心樓嗎?”
蔣冽也學著楚阮的樣子,湊到她耳邊,“這就是。”
居心樓老板很有商業頭腦,把居心樓分為前堂後院兩個部分,前堂招待一般客人,後麵的重重庭院招待豪客雅士。
楚阮跟著青花瓷姑娘進了將軍門,居心樓後院很大很深,隨處可見磚細漏窗,穿過重重景門,層層疊疊的連廊連接著數個院子,隱隱約約從各處院子中傳來絲竹樂器聲,以及拍手叫好的聲音。
楚阮強行壓下好奇,低眉斂目故作淡定的跟在青花瓷姑娘的身後。
蔣冽泰然自若地牽著楚阮穿過一座小飛虹,踏入居心樓最深處的一幢院子。
青花瓷姑娘站在圓拱形石門邊,對蔣冽和楚阮福了福,欠身退回去了。
圓拱門上,龍飛鳳舞的三個大字,雅正居。
雅正居內迎出來一位身著真絲旗袍,立領袖口鑲嵌著珍珠的姑娘,淺淺笑著,“蔣先生,蔣太太,二位裏麵請。”
小院很大,迎麵是一座巍峨壯觀的太湖石假山瀑布,淙淙溪流落到假山下麵的荷花池裏,驚起幾尾錦鯉。
珍珠姑娘引著蔣冽和楚阮,繞過太湖石,踏上一條曲折蜿蜒的小徑,小徑通向一間雅致的廂房。
珍珠姑娘推開廂房的門,靜悄悄退下了。
蔣冽牽著楚阮坐下,順勢支起廂房的窗戶,窗戶外麵竟是一片無遮無擋的碧湖,湖麵上飄著一層薄霧,如夢似幻......
蔣冽伸手扯了扯窗欞上懸掛的銅質吊鈴,銅舌撞擊著內壁,叮叮咚咚,甚是動聽。
廂房外麵很快進來兩個帥哥,都是侍應生打扮,把一道道精美的菜式端上來,又很快退下了。
楚阮長舒一口氣,一路上屏氣凝神的過來,終於能好好坐下吃個飯。
飯菜做的格外精美,口味卻很一般,楚阮最滿意一道鴿子盅湯,湯清而不淡,鴿子肉特別細嫩鮮美。
店家強烈推薦的糟魚卻不太合楚阮的胃口,魚炸的有點老,麵糊有點厚,稍微帶了點焦糊味道。
楚阮暗自腹誹,果然有錢人吃飯,吃的是氣氛,是環境,和咱們這些普羅大眾不能一概而論。
楚阮夾了一塊細嫩的鴿子肉放到嘴裏,滿是好奇地詢問蔣冽,“多少錢一位啊?”
蔣冽握著精致的陶瓷水杯續了杯水遞給楚阮,“不貴,但是需要提前預約。”
楚阮點了點頭,抿了一口水,繼續追問,“你是提前幾天訂的?”
蔣冽抬眸掃了楚阮一眼,理了理袖口,漫不經心道:“這是我的專屬廂房。”
楚阮筷子一頓,很好,被你裝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