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裏,醫生剛給越戚換好石膏,這明顯是要忍受痛苦的,越戚的黑色碎發微微擋住眼睛,垂眸並無表情,一如他那日骨折,硬是一路都沒喊疼,隻是臉色蒼白得嚇人。
滄洲推門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副場景,見少年望向自己時,那對鴉黑色的眸子閃過波瀾,滄洲勾唇。
“這幾天過得怎麼樣?”
“還行,謝謝你的人。”
滄這個姓氏在津城並不算常見,滄洲這個名字,在網上更是一查便知。
越戚警惕性很強,病房外多了幾個不屬於這裏的人,他自然早就察覺到了,也猜到了這就是滄洲說的幫忙。
這幾個人確實幫到了他。
第三天的夜裏,他聽見了門外的腳步聲,他沒有發出動靜,拿出床頭櫃上的水果刀站在了門後。
如果門外的人進來,他也會盡量做到一擊致命。
萬幸的是,滄洲的人贏了。直到聽見門外的打鬥聲結束,安靜重新籠罩醫院,他也沒有放下警惕,一夜無眠。
醫生交代了幾句,把病房留給了兩人。
“記得報答我就行。”滄洲這已經是第二次說,毫不掩飾自己的目的。
越戚又垂下眸,薄唇微抿,聲音低沉:“我知道。”
知道接近都帶有目的,知道世界上隻有利益才是永恒的。
盡管他不知道滄洲的目的是什麼。
“今天出院了打算去哪?”
“回我住的地方。”
不是回家,越戚沒有家,他的家人早就拋棄了他,把他親手丟進了深淵。
他也沒有屬於自己的房子,他拚死掙的錢,隻夠在這個城市租一個地下室。
“要不要跟著我?我可以給你提供住處和工作。”滄洲想了想,還是問道,把他放在自己眼前,也好控製一些。
“不用了,我會報答你。”
越戚不知道這個突然出現的女人有什麼目的,想從他身上得到什麼。
在看到她的第一眼,心髒都慢了半拍,好像在提醒他,遠離,這個人很危險。
他以為那是危險的預警,後來才知道這是一場早有預料的歡喜。
在見到那人的第一眼,靈魂就已被觸及。
滄洲聽到這個回答,也不意外。
畢竟他們現在還屬於剛認識的範圍,對於越戚這種警惕性極強的人來說,要全無防備的跟著剛認識的人回家,更是不可能。
“好,還有什麼需要我幫你的嗎?”滄洲十分厚道盡職。
越戚似是不知道怎麼開口,沉默著垂眸,半晌才開口,語氣更低了:“可以借我些錢嗎?”
繼續去打拳已經不可能了,他想……試一試另一條路。
滄洲挑了挑眉,沒有收入來源的小可憐。
女人從兜裏拿出一張金色花紋的銀行卡,遞給越戚:“這裏應該還有幾十萬,你先拿著用,不夠的話我再給你打。”
033:怎麼感覺像是富婆包養落難青年。
越戚目光落在拿著金卡的白晢指尖,修長的手指浮著一層薄薄的紅,在金色襯托下,不顯俗氣,更襯得漂亮極了。
他的眼神不易察覺地閃過暗色,接過金卡,放在了衣服兜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