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戚腳重重踩在越二的背上,又笑了笑:“怎麼,難道你以為我還是之前那個任打任罵的小孩?”
“放過我,我不要錢了,我走,我離你遠遠的,求你放我走。”趴在地上的男人胡亂的蹬著腿求饒。
刀子慢慢劃過男人的脖頸,血從皮膚裏慢慢滲出來。
男人還在慘叫祈求著,世界在越戚麵前變形,他的耳朵裏鬧哄哄的,眼裏那抹猩紅不斷旋轉扭曲,變成能夠將人吞噬的巨口,無聲地呐喊。
像是被那紅色刺激到,越戚瞳孔緊縮,他的腦袋想要炸開,叫囂著讓他製造更多的紅色。
毀掉,死掉,都死掉,都死了才好……
“越戚。”突然出現的聲音把越戚從混沌的世界拉出來,他身形一僵,收下動作停下。
門不知何時被打開,越戚轉頭望去,對上滄洲平靜的眼。
刀,啪嗒一聲落在地上。
染著血的刀尖正對著地上的男人,嚇得他又抖了抖,聽到聲音,他高聲叫道。
“救救我,求你,救救我,他是個瘋子,他要殺我!”
越戚有些不知所措地起身,手指顫抖著,他想笑一笑,無力地扯了扯嘴角,發現無論如何都笑不出來。
“我……我不是,我不是瘋子,別信他……我沒有。”
剛剛麵無表情把刀架在別人脖子上的青年,此刻麵色蒼白得如同白紙,幾乎是哀求一般說道。
“你不能殺他。”滄洲隻是淡淡看著他。
“我不殺他,我沒有要變成壞人……我不是……”他無措地望著女人,卻看不出女人情緒。
見滄洲沒說話,他把沾了血跡的右手藏在身後,用另一隻幹淨的手去拉滄洲,慌亂道。
“我們走,我們回家,我們回家好不好?”
他急切地想要確認,他還能回到他們的家。
滄洲還是不說話,也不動,越戚地心一寸寸涼下來。
良久,滄洲的手掙開,扇了越戚一巴掌。
這巴掌看似輕飄飄的,力道卻是十足,越戚的臉上浮現出一個紅印。
越戚眸光閃爍,似是不敢相信自己被打,頓了一下又急忙拉住滄洲的手,像一隻討好主人的棄犬。
“滄洲,手疼不疼?我們回去給你敷藥吧。”
“知道我為什麼打你嗎?”滄洲沒有回答他這個問題,反問道。
越戚咬了咬唇,沒有說話。
“你最不該的,就是騙我。”
有殺人的想法,可以。報複曾經傷害他的人,可以。隻是騙她,不可以。這讓她產生了一種被自己的東西背叛的感覺。
真是的,再不乖,就殺掉好了。
壓下內心的煩躁,滄洲把他藏起來的右手拿出來。
越戚的手微微瑟縮了一下,最後還是僵硬地任由滄洲動作。
那上麵沾了些血跡,在蒼白美感的手上不顯得突兀,反而多了幾分詭異美感。
滄洲隻是拿了一條黑色的手帕,細細將他右手上的血跡擦幹淨,黑色的帕子染了血,看起來也與開始別無二致。
趁著越戚愣神的空當,滄洲一腳將悄悄起身的男人重新踹回地上,睥睨道。
“不要亂動哦,我可保不準,你這脖子等會會不會又多添幾道疤。”
男人聞言,眼裏閃過怨毒,卻不敢再多說什麼,捂著脖子趴在地上恐懼地大口大口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