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一步,黑暗被撕開了一條大口,幸德瑞拉就躺在深處的地麵上。
他的麵容依舊安靜溫和,臉上還掛著淡淡的笑容,像隻是睡著了一樣。
他的身上沒有大的傷口,隻有手臂處破了一道小口。
隻一眼,滄洲就看出,這箭有毒。
滄洲一步一步走過去,戒指發著燙,像是要灼燒到靈魂深處,像是要順著指尖將全身都焚燒殆盡。
可滄洲已經不想管了。
燒吧,讓火燒吧,燒掉一切才好,把這些愚蠢的雜碎全部燒幹淨。
就在他這個想法出來的一瞬間,黑暗完全變為火海,無數扭曲的怪叫在火裏化為劈裏啪啦的響聲。
本來寂靜詭異的魔物森林中心,變成了真正哀嚎遍地的煉獄,森林周邊的魔物都四散逃跑。
在滔天的火海裏,滄洲麵無表情,用手把辛德瑞拉的頭抬起,將魔藥灌進他的口中。
魔藥順著他的嘴角流出來,他沒有死,但是已經沉睡過去,這魔藥就算喝下去,也對他起不到半點作用。
魔藥瓶在滄洲手中被捏為粉末,又紛紛灑灑落在地上。
滄洲指甲在右手手腕上一劃,鮮血順著手掌滴下來,流入辛德瑞拉口中。
他蒼白的嘴唇慢慢恢複了些血色。
滄洲知道,他的毒解了。
可人沒醒,畢竟詛咒還沒清除,就被弄成這樣。
滄洲站起,帶著辛德瑞拉轉身回到屋裏。
在辛德瑞拉蘇醒之前,她要先把一些多事的家夥弄死。
房間裏,櫃門被突然打開,滄洲蒼白陰鷙的臉出現在它們眼前,那本就陰森的黑眸更幽深得嚇人。
地精們擠作一團,瑟瑟發抖,連櫃子都劇烈抖動。
“那支箭哪來的?”
“是獵人!獵人來了!他就在樓上。”
它們毫不猶豫把獵人賣了出去,那個獵人再厲害,也比不上滄洲恐怖。
她可是,徒手把那些怪物撕碎了啊。
它們眼睛裏彌漫著恐懼,顯然十分懼怕這個人隨手做些什麼,比如,把它們全部殺了……
滄洲卻沒有這個閑工夫管它們,她現在隻想把那個獵人找出來,抽筋扒皮。
滄洲轉身上樓,來到房間裏時,那獵人竟然就坐在窗戶之上,手上擦拭著一把弓箭。
是個五官很端正的人呢,不知道等會死去的時候,會是多麼可怖的模樣。
聽到有人來,他頭也不抬,隻兀自說道。
“我在很久之前答應了一個老太婆,在她死的那一天太陽落山時,讓這個孩子永遠沉睡,用水晶棺裝好,送到他的國家最高的塔樓上。”
滄洲隻是偏著頭一下一下摩挲著戒指,並沒有什麼反應。
等他說完,就把他的舌頭割了,眼睛挖了,骨頭一截截扯出來,再把皮剝了,隻剩一團血肉。
讓他痛苦折磨,天天活在煉獄,卻無法死去。
“隻有這樣做,才能讓他不再繼續毀掉這個世界。我知道這個世界已經全部變樣了,我清醒的時間很短,所以我必須這樣做。”
男人從窗邊站起來,語氣越來越激動,眼神裏甚至閃爍著興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