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山河沒想到藏在裏麵的人是許煜,皺起眉頭瞧了他幾眼,才鎮靜道。
“你在這裏搞什麼?”
許煜幹笑兩聲,看到梁山河嚴肅的表情,低著頭收回了笑容。
“跟著月弦來看妹妹,結果到了這裏,我和月弦吵了一架,有點沒控製住異能,您又來了,我這還不是怕您罵我毀壞公物才躲起來嗎。”
他眼睛裏還有忐忑,梁山河收回了目光,剛剛那些痕跡裏,確實隻有雷係和木係的異能。
“沒事不去做任務,跑到這裏來添什麼亂,還把人家家裏弄成這樣。”
梁山河被這樣一攪,心情也不好了,眉頭擰成川字,朝著許煜低聲訓斥。
“老大,今天真的隻是一時衝動,弄壞的東西我幫她修,修不好的我賠。”
許煜連連道歉,梁山河還有事要和滄洲說,也不想和他多攪和。
“你和尹月弦兩個人先走,我要和滄洲聊點事情,之後再找你倆算賬。”
許煜一聽,哪裏還敢留著,跑到客廳裏,拉著尹月弦便走。
臨走時,尹月弦擔憂地看了滄洲一眼,被她笑吟吟的神色安撫住,不知怎麼的,總感覺滄洲這些日子,成熟了很多。
梁山河其實也沒什麼說的,不過就是些有意無意探她底子的話語,又交代了幾句,努力讓自己顯得正直可親些。
滄洲一一應了,卻也沒有和他過分熟絡,她看得出來,這人不像是什麼好人。
他將自己包裝得極好,滄洲卻能在他無意的眼神中看出他對她的打量算計。
送走這兩人,滄洲才重新走回廁所,窗子漏了一條縫,她咳了兩聲,窗戶被慢慢推開,露出一雙微微下垂的狗狗眼。
這狹小的窗戶對於唐添的體型來說明顯吃力,他像一隻笨拙的大狗,勉強擠過窗子後,一下子撲向滄洲。
滄洲被這極強的衝擊推得踉蹌後退幾步,切身體會到了這副身體的虛弱程度。
盡管她魂體的進入已經對這副身體有了極大的加強,但仍然弱的一匹。
她單手扶住唐添的肩,緩聲道。
“甜甜,如果不想變成寡夫的話,下次就別直接撲上來。”
唐添滯了滯,圍著她轉了兩圈,確認她沒有被他碰壞才停下來。
人類真是太脆弱了,如果,滄洲也能變成像他這樣的喪屍,就好了。
*
最近幾天,因為唐添在家裏黏著她的緣故,滄洲出門的次數不算多。
大多數時候都呆在房間裏,和唐添試著她那時拿回來的東西好不好穿。
更何況,每次出門暗中都有人在觀察她一舉一動的感覺,十分糟糕。
是夜,萬籟俱寂,窗外值班的異能者打了個哈欠,餘光黑影閃過,他警覺地看去,沒有一點動靜。
旁邊的異能者都神色懨懨,什麼都沒有察覺到。
錯覺吧,他這樣想,隨後,眯著眼睛繼續注視著仍舊開著燈的房間。
滄洲在半夜瞎轉悠這件事上已經爐火純青了,偷偷摸摸是她做任務的常態。
做人嘛,還是不能太坦坦蕩蕩了。
“主人,我們去幹嘛?”
黑色的鴨舌帽扣在唐添頭上,壓住一頭細軟碎發,擋住眉眼,隻露出臉部的一點輪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