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瞎子指尖敲了敲兩張主位間的木桌“你現在決定一下,我們現在下去,還是等她來了再下。”
“就現在。”我還是喜歡主動權掌握在自己手裏的感覺。
瞎子點頭,把木桌上方程的牌位用力往後一推,木桌下麵接連響起一陣細小的木材摩擦聲。
接著他指指我,又指指桌下。
“我先下?”
他點頭,我無奈,隻好綁好道袍袖子,把下擺係在腰上,這才打亮手機電筒往桌下走。
桌下是一個隻供一人通過的方形洞口,胖子是絕對過不去的。洞口下麵是一個簡易的掛繩軟梯,我從洞口往裏看,是一個很隨意挖出來的孔洞,看周邊情況,挖出來沒多久。
順著碎石往裏麵走了大約二十多米,麵前突然出現一個巨大的石塊,我推了一下,立即判斷出來自己是推不動的,剛想說話,瞎子直接推開我自己上去推了。
有點不對勁,以往他肯定要調侃我兩句的。
來不及多想,一股腐臭的血腥味順著瞎子的動作飄進鼻腔,我立即抽出腰後的大白狗腿,已經到另一邊做好準備。
瞎子很快推開那塊石頭,人順勢貼到石塊背後,跟我一起看那個露出來的洞口。洞口依舊很小,這次甚至要跪趴著才能進去,隱隱有光透過來,我蹲下去要看,瞎子抬刀擋住。
他趴下來探了一小半臉去看,我垂眼看他,這個角度剛好看到他的眼睛,不知道是陰影還是什麼,有點發黑。
他先撿了塊石頭扔進去,接著探頭開始爬。我蹲在洞口看他,他進去後我又等了一會兒才跟著進去。這洞真的很逼仄,那些粗糙的石塊緊貼在身上,鼻尖濃鬱的血腥味越來越濃,壓的人喘不上氣。
外麵是個很小的房間,一張掛有鐵鏈的架子床,兩個裝有紅色不明液體的玻璃罐,外加一大堆沾了紅鏽的鐵鏈。
床在中間,罐子在床下,鐵鏈特別隨意的堆在床上,散在地上,看樣子不是很緊急的情況下掙斷的。
“大徒弟,有什麼見解啊。”
瞎子問我,一轉身大喇喇坐那床上去了。我掃他一眼,開始觀察周圍環境。
這裏有門窗,不過都是封死的,看設施應該是老宅一個特別偏的小庫房,後來被用來鎖人。隻有人才需要床。
罐子已經被瞎子打開,他說我猜的沒錯,裏麵確實是人血。雖然我不知道他怎麼分辨出來的,但是這個答案應該不會有錯。
那也就是說,這裏曾經關了一個人,有人用他的血在做一些實驗。
我不由想到小哥,一抬眼看到瞎子,又想到小喵,就聽他忽然說“不用多想,普通人的血。”
“你難道對血很有研究麼?”
“味道不一樣。”瞎子點點自己鼻尖,笑道“你總不能忘了我學過解剖吧,你鼻子還是我做的手術。”
當然沒忘。我現在還記得當時那個昏暗的,像黑診所的地下室裏,他把我按在掉皮的躺椅上,拿了一把尾部有鏽跡的手術刀給我做手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