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邊是霧蒙蒙的說話聲，靠的非常近，但是大腦昏昏沉沉的，完全聽不清楚內容。
鼻腔裏的灼燒越發劇烈起來，汪小喵茫然間感覺到右臂一陣陣的刺痛，顫抖，費洛蒙幻境又在眼前出現。
“醒醒。”
汪小漁坐在一張椅子上看她，身後是實驗室的各種器材，被刺眼的白光抹去輪廓，也泛起光來。
這是汪小漁特意給她手臂裏的蛇記錄下來的畫麵，是為了提醒她所處於什麼樣的環境，從前她一直不覺得有什麼問題，但今天看著汪小漁的臉，忽然就覺得這張臉的骨相有點眼熟。
汪小漁的身形體態跟她一直很像，記得當年她說為了幫她特還特意減過肥。當時聽沒什麼，現在想想，會不會汪小漁也是當年被逼迫模仿她的那些人，所以裝成她的時候幾乎毫無破綻。
是了，哪裏就會有那麼湊巧的事情，哪裏會有這麼熱情的人，粉絲，她這樣在汪家毫無存在感的人怎麼會有粉絲。
一切當年因為她身上那種淡淡的熟悉感，還有極其熱情，無微不至的照顧而忽略掉的問題，這個時候全都浮現出來了。
這個滿是費洛蒙的地方，她手臂裏的黑毛蛇，大概都是汪小漁想出來的辦法。她可以讀取費洛蒙的事情汪家並沒有幾個人知道，除了那幾個主要人員，再就是那年一起去萬雷之城的汪小漁和汪霖知道，如果真是汪小漁，汪蕊這樣的布置也可以解釋了。
“現在就要開始實驗嗎？……上次的樣本還沒有很好的穩定下來，你們……是不是有點急了。”
耳機裏的聲音斷斷續續，似乎信號出了什麼問題。
“人體實驗需要的……我們要……必須多做一些實驗。”
這是汪小漁的聲音。
“劉喪，去，去找汪涔。”汪小喵掙紮著出聲，嗓子裏頓時一片腥甜，“去找汪涔，最近不要做任何實驗。”
“你怎麼樣？”黑瞎子的聲音蓋過耳機裏斯斯拉拉的響聲，接著她的臉被人拍了幾下，“還做夢呢，醒醒了小孩兒。”
鼻尖前縈繞著一股熟悉的，抑製費洛蒙激素的藥物味道，她下意識吸了兩口，想到汪小漁又猛的屏息。
“把煙掐掉。”汪小喵緩緩睜眼，淡淡的光暈裏看到一片煙霧，煙霧後麵是黑瞎子墨鏡的反光“這煙可能有問題。”
“怎麼說？”黑瞎子把煙掐掉，倒了點水喂給她，“嗓子還舒服麼？”
“你還好意思問？”汪小喵騰一下坐起來，抬手就摸到脖子上一圈兒都腫起來“你也真不怕把我勒死。”
黑瞎子輕笑，又倒了點水遞過來，“有分寸。”
汪小喵翻個白眼兒，轉頭打量起周邊情況。四處都很黑，隻有自己跟黑瞎子身邊有手電筒照明，她拿起電筒往外照，發現她們所處的位置是一個斜坡，坡下麵十幾米是一個深坑，裏麵是密密麻麻的黑毛蛇。
坑不大，長寬都是兩米左右，她們所處的位置也並不很寬敞，距離對麵凸出的土塊斜坡也就是五米左右。
這裏從上到下呈倒圓錐形，看起來是人工弄出來的地方，聽汪蕊的意思可能是為了她專門修建出來的，莫名還有點榮幸。
正想著忽然在斜對麵的坡上看到一個躺著的人影，看那個熟悉的身形是汪蕊沒錯了，奇怪的是沒什麼動靜，看起來在昏迷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