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怡閣丫鬟的腳步越來越近地朝花瀟灑所在的方向走來,在場的人都屏住了呼吸,都生怕因為自己那一絲絲小小的氣息將柳吟月原本贈與自己的名刺給吹走,要知道據說這柳吟月每月僅僅出閣三次,其餘時間都在靜怡閣學習琴棋書畫,針線刺繡。靜怡閣雖說是那煙花之地,但是柳吟月還是處子之身這事早已為江南三省所知曉,據說前不久,浙江一個大茶商帶著三十兩黃金前來靜怡閣為其贖身,那老bao都未答應,可見其身價是多麼的驚人。
而兩年多以來,柳吟月在街道上給路人送名刺那可是第一回,眾人翹首以盼著那名刺究竟花落何處。
“敢問公子姓花嗎?”那丫鬟落落大方,一點也沒有丫鬟那種卑微感。
花瀟灑一愣,驚訝不已,咦,她怎麼知道自己姓花?但是眼前卻是來不及多想,那丫鬟已經畢恭畢敬地將裝潢精美的名刺遞到了他麵前,餘光瞟去,周圍人個個羨慕的要命,轉而那羨慕的表情變成了一個個敵意的眼神。
恍惚了片刻之後,花瀟灑趕緊雙手作揖起來,在作揖的同時他還不忘他那標誌性的用手撫眉的動作。
“這是我們家小姐贈予花公子的名刺,還望到時候花公子賞個臉。”
人群中有人仍在屏住呼吸,也有人開始暗暗自吞口水……
花瀟灑很是禮貌般的同樣用雙手接過那名刺,旋即對丫鬟點頭致謝,“有勞姑娘回去後轉達柳姑娘一聲,在下一定按時赴約。”
丫鬟莞爾一笑,致禮之後便輕搖著曼妙的身姿朝花轎走去,而待他回頭神來之後,那柳吟月的花轎早已走出了十來步遠。
“兄台,拆開看看那柳姑娘寫的什麼?”人群中開始有人叫嚷道。
花瀟灑沒有過多理會,他將名刺揣進懷裏,人群中開始有人叫嚷著,“五兩賣不賣?”
“我出六兩……”
“我七兩……”
見著那些人帶色意的眼神來裝款爺,花瀟灑心裏不由得覺得好笑,很明顯這些家夥見著自己寒酸樣才如此叫囂的,‘柳姑娘贈與在下的名刺,怎麼可能隨隨便便給爾等看?’
這話說完之後,花瀟灑覺得全身一陣輕鬆,那舒服勁就如同內急迸發出來一樣。
不過令他想不通的是,那丫鬟怎麼知道自己姓花?一想到這個問題,花瀟灑禁不住背脊一陣冰涼發麻,要知道他雖然穿越到這明朝已有些日子,但是接觸的人卻隻有兩個,一個是劉老伯(連他名什麼都不知道),另外一個則是常到劉老伯家中來玩的鄰居家小孩小強(連他姓什麼都不知道),並且劉老伯住的地方離這蘇州城少說也有個五裏路,日常深居簡出,加之劉老伯寡言少語的穩重性格,是斷然不會隨便說事的。
排除了劉老伯與小強的可能,花瀟灑腦袋緊接著一陣生疼,因為他實在想不出這第三個人了。
雖說自己有的時候有些無恥,但是那些都是針對無恥之人所做,對於善良老實之人,並未見有什麼過分之處,再說自己到了明朝這些日子,一直恪守著良民的守則,除了剛才多看了那買銀簪姑娘的大胸幾眼,並無過多越界非禮之為,按理來說,自己的姓不可能是被第三個人所知曉。
他本性就是一豁達之人,既然想不通,那就不用再想,反正自己沒犯罪,還不至於掉腦袋,省得想來想去傷腦筋,見著秋日已經過了樹梢,花瀟灑想到了小強應該到了城門口不遠處的那座石橋那裏,見此,他不由得加快步伐朝石橋走去。
“瀟灑哥,你要的紙我給你買了幾張。”橋下,一個渾身髒兮兮的男孩伸出白淨的雙手對著花瀟灑說道。
花瀟灑點點頭,接過那幾張宣紙,然後說道:“小強,這裏沒你的事了,你回家告訴劉老伯,太陽落山的時候我自然會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