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舅舅……到底怎麼回事。”秦亦林站在搶救室門口，第一百遍問林懋。
剛才在救護車上，他親眼看到林懋死死抓著魏冉的手，眼睛像是要瞪出血來。他除了擔心魏冉，隻剩下震驚了。
他們？
他們！
林懋像尊門神一樣站著，一句話不說，也不動，隻中途打了個電話，秦亦林隱約聽到他說了關於鄭家的事。
蔣天奇把劉偉押回去了，一個保外就醫的犯人脫逃又幹了件不得了的大事兒，他有的忙了，但林奈和另一個警員跟著救護車來了，他們要等魏冉的搶救結果。
幾個小時過去了，林懋依然站得筆直，一步不移。秦亦林也問得倦了，有些頹然地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等著。
時間在醫院的走廊上，從來就不是按秒來計算的，它的算法隻能靠等待的人去體會。
手術室的門打開了，大夫走了出來。
林懋像是會瞬間移動一般，立刻衝了過去：“怎麼樣了？”
他自己不知道，但其他人能聽出來，林懋的聲音又啞又抖。
大夫清了清嗓子，宣布了結果：
大人經過搶救已經脫離危險，但……
孩子沒保住。
林懋就像全身過電一樣，從頭麻到了腳。他怔愣地站著，仿佛眼前的一切都在倒退、傾倒。
他已經有了預感，在看到魏冉流下的血時，他已經隱隱覺得不對。
直到醫生確認的時候，他知道自己有了個孩子，也同時知道了他的孩子已經走了。
這種感覺太陌生，他從未體會過。他應該為魏冉沒事而高興的，可這個孩子，他和魏冉的孩子，卻給了他最強烈的痛擊。
他無法不去想這個孩子，那是他和魏冉最親密的結果，也是他最近一直在考慮的，和魏冉的一種可能性。
林懋有些無力，手撐著牆，寬大而筆直的背此刻似是脆弱不堪。
他聽到耳邊有風聲響起，還沒看清，臉上就重重挨了一拳。他絲毫感覺不到痛，退後幾步穩住身形，眼神空洞的看著秦亦林。
林奈忙和同事上前拉開秦亦林，卻聽秦亦林崩潰地大喊：“你們什麼時候在一起的！”他們對視一眼，都從彼此眼中看到了探究。
大夫見慣了這樣的場麵，歎了口氣，走回了手術室。不一會兒，魏冉被推了出來。
秦亦林第一個撲了過去，見魏冉戴著呼吸麵罩，身上纏滿了繃帶，手腳上滿是淤青，不自覺愣在了當場。
魏冉怎麼傷得這麼重。
“滾開。”林懋看到魏冉，總算清醒了過來，推開秦亦林，他跟著病床一起往病房走。
“林懋！你說清楚！”秦亦林再也顧不得什麼小舅舅的身份，隻想發泄心中的怒火。
“這事兒秦正明也脫不了關係，你讓他等著。”
說完，林懋隻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秦亦林便走了。
秦亦林沒有再鬧了，他明白林懋的意思，魏冉的傷，也得算上他一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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