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懋的屋子在三樓，他沒有搭電梯，而是扛著魏冉一層一層走了上去，每走一步都想打魏冉一頓。
他本想著今天就在他爸這兒把他和魏冉的事兒定下來，還特地找了關妙然來當說客，無論他爸有多大的氣，他有信心也有能力既不讓魏冉受委屈，又能得到讓他滿意的結果。
可魏冉倒好，戰友還在挖戰壕，她卻歡快地投奔敵營了，甚至還揮著大旗對他說就該這樣。
關上房門，林懋把魏冉放下，不等她站穩就將她狠狠按在牆上吻了起來。
魏冉苦笑，林懋這哪兒是親她，他跟這兒發狠呢。
任林懋發泄了一會兒，魏冉躲開他的唇，輕笑道：“好啦，親也親了抱也抱了，消氣了吧。”
林懋不說話，隻瞪著她。
魏冉被林懋瞪地有些發怵，扭頭去看他的房間。
林懋不常住這兒，所以屋裏幾乎沒什麼他的東西，魏冉看了幾眼就沒興趣了，隻能又轉頭看林懋。
“我還以為你房間會放點兒小時候的獎狀呢。”魏冉打趣道。
林懋歎了口氣，想來自己連哄帶蒙的和魏冉僵持了這麼久，魏冉都沒鬆口，今天就更不會答應嫁給他了，隻能來日方長。
“我小時候不住這兒。”
“那你住哪兒？”
“西四。”
“嘖嘖嘖。”魏冉感歎，“真是富貴人家啊。”
她就記得她小時候老去西四玩兒，總能看到幾個特別神秘的大四合院兒，估計那會兒林懋正在院兒裏獨自美麗呢。
“知道還不好好把握。”林懋哼了一聲，把魏冉帶到窗邊，從身後抱著她給她指不遠處的樹圍迷宮，“我上初中了才搬到這兒，那時候老愛在這個迷宮裏轉轉，才轉了半年，我就比這個迷宮高了。”
“那你什麼時候從這兒搬出去的？”
“開始進公司工作之後，找了個離公司不遠的房子，省點時間。”
“就是那套房子？”
“嗯。”
“住了這麼久的房子，都有好多回憶了吧，怎麼說賣就賣了？”
“那裏也不見得都是好回憶。”林懋親了親魏冉的頭發。
在那個房子裏，雖然有他和魏冉的好多個第一次，但他們也是在那時候分開的。和關妙然結婚後，他們雖然也買了新的房子，但林懋總會時不時地回去坐一會兒，仿佛魏冉還趴在島台上給他念各種各樣的書，或者跺著腳跟他鬧脾氣，或者和他親密地交織纏綿輕輕地喊著他的名字。
直到他們真正坦誠地重新在一起了，林懋才覺得這個房子可以賣了。
他們應該往前看了。
魏冉明白他的意思，也點了點頭。她喜歡林懋和她說關於他的事兒，小時候的林懋，求學時期的林懋，長大之後開始談戀愛的林懋她也很感興趣。他們有時一起窩在沙發上就聊這些，魏冉覺得林懋在這個時候特別有魅力，不是他平時給人的疏離感或者對她特有的性張力，而是一種圍爐時才有的暖意。
當然，林懋要是也能給她講講他談戀愛時的那些事兒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