欒禾翻了個白眼,譏笑道:“你管他去死啊,要我說你已經仁至義盡了,他再不聽就是他自己找死,跟你有什麼關係?”
唐飛微微側目,這還是第一次看見欒禾有如此明顯的情緒波動。
之前所見的欒禾都是死氣沉沉的,給人陰暗拒人以千裏之外的感覺。
欒禾見唐飛盯著自己,問道:“你看我做什麼?我有說錯什麼?”
唐飛搖了搖頭,“沒有。”他注意到欒禾說這句話的時候,臉上閃過的是濃重的殺意,而不是普通的人所謂的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態度。
自從老鬼說欒禾的年紀大概都能當他祖奶奶往上開始,唐飛麵對欒禾的時候總有一種詭異的感覺,幾乎已經從心底把她當成老妖怪了。
直覺告訴唐飛,欒禾的手上沾過不少人命。
但是通過幾次的接觸,唐飛發現欒禾並不是成琪那種窮凶極惡的人,甚至還在程家故意給他留下了傀儡埋藏所在的痕跡。
“欒禾。”唐飛忽然喊了一聲。
欒禾挑眉,不解的看著唐飛,“喊我做什麼?”
“你為什麼這麼冷漠?”唐飛問道。
“我本來如此。”欒禾勾唇,臉上閃過一絲譏誚,靠在了椅背上,看了一眼手表,還有兩個小時才到目的地。
“行了,我睡覺了。”說完,欒禾就閉上了眼睛,不欲與唐飛多講。
唐飛抿唇也沒有再說話,張明湊到唐飛跟前,問道:“唐醫生剛剛那個病人有什麼不妥嗎?”
唐飛點了點頭,“那個針法是一本殘卷上治療癲癇的方法,能夠穩住癲癇病人的病情,有足夠的時間把他送到醫院就醫。但是他隻學了一半,還有兩針他沒有用。如此一來,隻能緩和卻撐不住。隻有一套針法齊全,才能暫時緩和住病情。”
而且要用靈氣輔佐。
張明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好奇的問道:“唐先生,你是如何知道的?”
唐飛不說話,隻是看了張明一眼,張明拍了拍腦門,恍然大悟道:“瞧我給蠢的!肯定是唐先生學過這個針法!”
唐飛但笑不語。
老鬼丟給他的書,在沒事的時候他一直有翻看,學到了不少東西。
唐飛看了一眼時間,道:“坐這飛機真是有點難受,我先睡一會兒,到了叫我。”
張明點頭,“好。”
頭等艙裏兩個人都睡覺了,張明沒有事情幹,頓時有些安靜。
張明上了個廁所,回來的時候聽見經濟艙裏有事一陣喧鬧。他掀開簾子走了進去,眾人正圍著一個地方說些什麼。
那個之前自信滿滿的錢學備此時正臉色蒼白滿頭大汗的站在倒地上口吐白沫不停痙攣抽搐的人身邊。
張明隻看了一眼就走回位子上,對看似睡著的唐飛小聲說道:“唐先生,那個人又犯癲癇了。”
唐飛沒有做聲,眼皮子都沒動一下,似乎是真的睡著了。
張明又輕聲喊了一聲,“唐先生?”
經濟艙內,空姐圍著倒在地上的人急的滿頭大汗,他幾乎是以懇求的語氣對錢學備說道:“先生,請您再想想辦法吧。”
錢學備滿臉不敢置信,不停的搖頭喃喃自語。
“不可能不可能,怎麼可能會出錯?以前就沒有沒有發生過這樣的事!不可能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