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議室裏的空氣一瞬間安靜下來。
眾人瞧著錢學備如墨的臉色,心中紛紛閃過疑惑。
難不成錢教授和張明有什麼過節?
張明僵著臉,腦海中全是前日在飛機上的情景,竭力忍著笑意,裝作景仰般的說道:“錢教授?久仰久仰,早就聽聞錢教授是我們醫界的泰山北鬥,尤其擅治癲癇之症。”
張明這麼說,錢學備的臉色更難看了,目光瞥向別處,看都沒有看張明。
他掃視了一眼,會議室內沒有看到唐飛,心中鬆了一口氣。
如果唐飛也在這裏,他估計想都不想,調頭就要走了。
留在這裏看到唐飛,就好像看到了自己的恥辱。
蔡詮見到這麼個情況,雖然不是很能理解,但還是很有眼力勁的。他笑了笑,打了個圓場說道:“錢教授,您先請,來看看這個病例。”
蔡詮帶著錢學備來到會議桌前,將桌上的病例遞給錢學備。
眾人也為了緩解尷尬故意開始交頭接耳,一時間會議室裏充斥著各種各樣討論的聲音。
“真不知道朝南的醫師今年怎麼還敢來?這幾年臉麵都丟盡了,還敢來這裏丟人現眼。”錢學備看著手中的資料,有意無意地對旁邊的蔡全說道。
蔡詮也笑道:“那可不是嘛?可有的人呢,就像賴皮狗一樣,輸多少次他都不知羞啊。”
“你們……”張明捏緊了拳頭,“欺人太甚!”
東江醫師說道:“那又怎麼樣?難道說的不是事實嗎?”
說罷,東江的醫師們一陣哄笑。
朝南的醫師個個臉色鐵青,看著手中的病例都犯起了難。
“張教授,這個病例您有想到什麼辦法嗎?”有個朝南醫師走到張明身邊問道。
張明瞧著手中的資料,資料上病人的情況他已經讀得清清楚楚。
但他心中也很明白,這個手術他做不了,或者說這世上能做得了這個手術的人寥寥無幾。
就算請來了錢學備,如果要做這個手術,必然會對病人造成一些損傷。
但是在家屬眼中能救得了命已經是很好了,這些損傷可以不計。
張明低頭看了一眼遠處和錢學備研討的蔡詮,低聲說道:“暫時沒有。”
“張教授要不然,咱們就把腫瘤割了。不觸碰到神經。”一個醫師低聲說道,這樣或許會碰到血管,最多就是腦淤血,可以慢慢治療。
張明搖頭,這個方法他不讚同。作為醫生必然是要想到最好的辦法保全病人,不能這麼草率,為了輸贏下結論。
“可就算咱們不做,他們做出來必然也是這樣的。”他們已經連續三年都被東江的醫師打壓了一頭,這一次要是再輸,朝南的醫師就永遠也抬不起頭了。
“不行。”
張明想都沒想,果斷否決了他的意見,斥道:“在沒有想到一個萬全的辦法之前,至少我們不能做這個事。”
“可是……”那醫師有些急了,還想再說什麼,張明搖了搖頭,“不用再說了,會有解決的辦法的。這個事兒就不要提了。”
張明剛說完口袋裏的手機震動了一聲,他掏出手機看了看是唐飛發來的消息,他已經到醫院底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