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憑著格外靈敏的五感,唐飛感覺的到屋子裏還有一個活物微弱的喘氣聲。
在黑暗的環境裏,人的情緒也十分的緊張,唐飛想起那群弟子的態度,又置身在充滿了血腥味的屋子裏,饒是他也不由得緊張起來。
屋子裏的活物沒有發出聲音,唐飛也不曾說話,盡量縮小著自己的存在感,不和活物正麵衝突。
他抱著藏紅花小心的挪動著,每走一步都分外小心。
“當啷……”
靜謐的屋子裏忽然發出鐵鏈的聲音,給黑暗的環境中添了幾分詭異。唐飛沒有再動作,剛剛就是他不小心踢到了地上的鐵鏈發出來的聲響。
“誰?”
屋子裏忽然響起一個虛弱沙啞的聲音,聽起來像是受了很大的折磨之後已經沒有多餘的力氣去講話了。
唐飛抱著藏紅花緩緩的推到了一旁的牆角處,問道:“你是誰?”
兩人陷入了長久的沉默之中,過了一會兒那個沙啞的聲音說話了,“你不是賀蘭家的人?”
唐飛道:“不是。”
“哈哈……”那人聽了唐飛的話,忽然低低癡笑起來,“哈哈哈哈哈哈……”
他先是癡笑,隨後聲音越來越大,最後狂笑不止。
唐飛臉色一變,外麵全是圍堵他的弟子,他聲音這麼大必然會被聽見。也顧不得其他,唐飛聽著聲音的來源,閃身上前伸出一隻手捂住了那人的嘴。
“怎麼是你?!”那沙啞的聲音借著天窗處一絲微亮看見了唐飛染血的臉龐。
唐飛聽著這聲音,正納悶呢,抬頭一看是個隻有一麵之緣的人。
邙山偃師——陸杭。
“你怎麼會在這裏?”唐飛低聲問道,一邊手上升起了悠悠靈火,足夠兩人看清彼此。
陸杭還穿著那天他離開的衣服。他的四肢被捆在架子上,雙腿也被綁著,身上大大小小的鞭痕血液全都幹涸在了衣服上。看起來受刑有一段時間了。
唐飛沒有回答他的話,反問道:“那你又怎麼會在這裏?”
陸杭扯了扯唇角,笑道:“賀蘭家怎麼會允許他們的恥辱在世間遊蕩?”他笑著,眉眼間都是笑容。
唐飛皺眉看著陸杭笑容,他雖然眉眼都是帶笑的,但是怎麼看都是諷笑,似乎對賀蘭家嗤之以鼻。
“你呢?”
陸杭挑眉,打量了一下唐飛上下。他身上的衣服破破爛爛的,也是滿身的血跡,尤其是四肢上胳膊和褲子,都已經被鮮血浸透了。
唐飛也學著陸杭的樣子笑了笑,解開了懷中包著藏紅花的一角。
“我爹生病了。”
陸杭點了點頭,算是明白了唐飛會變成這樣的原因。藏紅花乃是荷蘭一族至寶,怎麼可能隨意給人?
唐飛如此強悍,卻受到了這麼重的傷,想來也是被大長老暗算了。
兩人雖然對戰過,但是此時卻毫無芥蒂地相視一笑,都是落魄到了如此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