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陸杭訝異的看向唐飛,沒想到他居然肯帶自己一起走。
唐飛疑惑的看著他,“怎麼了?還有哪裏不舒服?”
陸杭搖了搖頭,扶著捆綁他的架子站了起來。
要唐飛說,陸杭的心還是挺大的,都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了,居然還能笑的出來了。
在很久以後,唐飛問起陸杭為什麼不管遇到什麼事都能笑得出來。
陸杭當時剛點上一根煙,被唐飛問的猝不及防,他笑了,說:我不笑還能哭嗎?
陸杭那個悲哀的眼神,唐飛畢生難忘。
“沒有了。”唐飛握著他的胳膊以後,陸杭隻感覺一個溫涼的氣體進了自己的身體裏,那氣體順著經脈,緩緩修複著他體內的傷口,讓他不至於脫力,
“能走就快點走吧,那個什麼顥一會兒肯定會帶人過來找你的麻煩。”
陸杭點頭,也十分認同唐飛的看法。
“這個別院都是關押犯了錯的賀蘭家弟子的地方,或者是什麼見不得人的要犯。每個屋子都是刑房,你跟我走,我們翻到後山離開。”陸杭說著如同變戲法一般,那個一人高的傀儡頓時變得隻有巴掌大小。
陸杭可惜的看了看黑漆漆的傀儡,往懷裏一塞,“可惜了,這麼好的傀儡。”
唐飛看了看傀儡,比陸杭上次用來對付他的傀儡還要精致,難怪陸杭會這麼珍惜。
“對了,我躲避的時候聽見他們說那什麼護族大陣開了。”唐飛忽然想起來說道。
誰知陸杭聽了這話臉色一變,要去開門的手都拿了下來。他回頭看著唐飛像是看著一個怪物一般,問道:“你居然把護族大陣都驚動了?”
唐飛看著他的表情,點了點頭,“是啊,怎麼了?這個護族大陣很難闖出去嗎?”
陸杭臉上有些黯然,笑道:“不是很難出去,是根本出不去。”看著唐飛疑惑的眼神,他解釋道:“護族大陣是賀蘭家百年傳承下來的陣法,據我所知隻有在十五年前開啟過一次。”
唐飛看著陸杭臉上那副等死的表情,道:“不試試怎麼知道?說不定我們能闖出去呢。”靈雀羽的靈氣還在,隻要躲開那些搜查的弟子一定可以出去。
“你知道十五年前護族大陣為什麼開啟嗎?”陸杭沒有回答唐飛的話,反而輕飄飄的問了一個風馬牛不相及的問題。
唐飛下意識反問道:“為什麼?”
“為了抓四個‘叛徒’”,陸杭笑了一下,淡淡道:“我和小弟跟著阿爹阿娘在山裏跑了四天,賠了小弟一條命還有阿爹的半條命,我們才出的君山。”
陸杭的聲音很輕,幾乎有些飄渺,卻帶著難以參透的悲傷,難以想象他在君山的四天裏經曆何等慘烈的事情。
“不會的,我們一定能夠出去。”唐飛拍了拍陸杭的肩膀,他明白陸杭的意思。
他阿爹阿娘修行了半輩子也沒有保護住小兒子,自己還丟了半條命。他們兩個才修行多久,要想出君山不死也要掉一層皮。
“行了,現在不是我們能傷感的時候,快走吧。”
唐飛打開門,日光陡然照了進來,屋子內亮堂堂的,陽光落在身上有絲絲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