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天色不早了,老爹也醒了過來,林輝沒必要再留在這裏了。
他道:“唐飛,時候也不早了,我該先回家了。”
唐飛點頭,道:“林輝,這次的事情謝謝你了,算我欠你一個人情。”
林輝笑著搖了搖頭,說道:“大家都是朋友,何必跟我這麼客氣。行了,那我就先回去了。”
“慢走,路上注意安全。”
“嗯。”
等林輝走後,唐飛看向陸杭。陸杭來自邙山,這個點是不可能回邙山的,更何況怨偃一脈在邙山是人人喊打的。
“你呢?有什麼打算?”
陸杭抿唇,想了想說道:“還是像之前那樣四處走江湖吧,我早就是孤家寡人一個,也沒地方去。”
唐飛說道:“你看看我這房子。”
陸杭莫名其妙的看了唐飛一眼,又打量了一下房子說道:“很大。”
“那就留下來吧。”唐飛道:“你我也是生死之交了,住在這總比走江湖風餐露宿的好吧。”
陸杭搖了搖頭,“我不能留在朝南。”
“為什麼?”
陸杭道:“他們喜偃枉稱正道,其實背地裏幹的那些肮髒的勾搭簡直比我們怨偃還要多。我父親是喜偃一脈親傳,我們從賀蘭家逃出去之後投奔邙山。結果他們說我父親帶來了不詳,硬生生將我父親綁在了絞刑架上。”
陸杭勾唇,自嘲的笑了笑,“什麼不祥,就是他們膽小懦弱怕事的借口!”
“他們不敢得罪賀蘭家,或者說他們誰都不敢得罪。”陸杭冷笑,“我父親死後,我被趕出了邙山。可是我沒有多遠,那些喜偃居然還想把我送回賀蘭家處置。”
“我逃了出去,我在邙山裏跑了三天,但是他們在邙山中重重布圍,我根本逃不出去。”陸杭頓了頓,“躲到第四天的時候我還是被發現了。”
“你一定覺得我小時候很可笑吧,到哪裏都是東奔西躲。”
唐飛搖了搖頭,“怎麼會。”
“是我師父救了我,就在喜偃即將對我處決的那一刻。”
“有時候想想還不如死在那一天。離開了這個人世也挺好的,人間沒有什麼好的,陰險狡詐蠅營狗苟,至少可以去找我母親了。”
陸杭說這話的時候是在笑著的,可是他的表情就像要哭了似的。
唐飛不知道該說什麼能安慰他,也知道他不需要安慰。
過去的就是過去了,那個時候他或許需要安慰,但是現在的陸杭絕對不需要。
“我知道,都過去了。”陸杭笑道,“我隻是有點放不下而已。”
“喜偃還在抓捕我,所以我不能留在朝南拖累你。還有更重要的一個原因,我要找天陰木。”
“天陰木?”
陸杭點點頭,“隻有天陰木能做出最完美的傀儡,如果我能找到天陰木,我就能回去找喜偃報仇。”
“我不瞞你,我母親是賀蘭家的三小姐,當年她已經有了婚約,但是仍然和我有婚約的父親在一起了。這件事情一直被賀蘭家和喜偃視為恥辱。”
“那你和賀蘭雪豈不是堂兄妹?”
陸杭搖頭,嗤笑道:“算什麼堂兄妹,賀蘭家可一直沒有承認過我野種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