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轉眼就快要到端午節了,自從用了十一年朱棣恢複了皇家端午射柳一來,射柳已經連續三年,年年都沒有落下,而林斌所謂的扳倒紀綱,正是想要借著這個時機。
從姚廣孝走後林斌就一直有些期待著太子府來人,可是誰知道姚廣孝這一走就如同石沉大海,杳無音訊,竟然絲毫沒有了動靜,這讓他心裏麵不由感到有些拿不定主意,心中甚至琢磨姚廣孝是不是另有謀劃,一直到了端午節的前一天,他才算是吃了定心丸。
五月初四這天一大早,生意清淨了好久的霽月齋一大早就有不少人上門,王朝東打眼一看,這進來的可都是京城有門麵的主兒,而打頭的這位正是已經好久沒有登門的徐茂業,連忙從櫃台裏麵出來,彎腰招呼說道:
“哎呀,徐小公爺,您可是有些日子沒有來我們霽月齋了,我們東家時不時的還總是惦念著您呢,每次有了新鮮的款式都囑咐我幫您留著呢。”
徐茂業聽聞這個,臉上不由升起了笑容,看著王朝東說道:
“到底是大掌櫃的,這番話說得我心裏這個舒坦啊,對了你們東家呢?”
徐茂業這樣的大客戶,王朝東當然知道自己的級別是接待不了的,連忙閃身讓開,伸手做了一個請的動作,口中說道:
“您看您說的,您的轎子剛停門口,我就派人去後院請我們家東家了。”
徐茂業點點頭,回頭對身後的那些個王侯公子們說道:
“我說幾位哥哥們,這外麵都是一般人家用的,好東西在裏麵呢。”
聽聞這個,一個身著素色儒衫的年輕人不由開口說道:
“哦?難道說這市井間還真能夠有什麼雅致之物不成?”
徐茂業一笑,對著那年輕人說道:
“稷山表兄,不是我跟你吹噓,我書房裏麵那個白玉仙鶴硯滴你看到了沒?那就是從這裏買的,而且我告訴你小姑姑也跟這家很熟悉的。”
原來跟徐茂業說話的這個人姓常,名常子寧,字稷山,是常遇春長子永安公常茂的兒子,跟他勇猛無敵,足智多謀而且肚子裏麵還時不時冒出點壞水兒的老爹不一樣,這位稷山公子極好以文雅自稱,盡管他一身的好弓馬,卻沒有參軍,在這諸多王公子嗣中也算是一個異類了。
“那就去裏麵看看?”
幾個人聞言也都一湧進入到了招待客人的內堂去,看到徐茂業帶著的幾個人都安穩的坐在了內堂,王朝東總算是鬆了一口氣,這做生意怕的就是這些,不來客人了心煩,一下子來這麼多大來頭的客人心裏麵也擔心,王朝東不由期盼著林斌趕緊來了。
而林斌到了之後看到在場那麼多人,心中不由也感到意外,不過還是笑著做了一個羅圈躬,說道:
“多謝諸位捧場,隻是不知道幾位都喜歡什麼樣的款式呢?是貼身的掛件,手裏麵的把件,還是屋裏頭的擺件呢?”
“我聽人說你這霽月齋是一個雅致的地方,有些不相信,不知道東家你能不能給講解一二啊?”
林斌一愣,隨後卻是笑著說道:
“那倒是沒有問題,隻是不知道這位客官想要知道些什麼?”
一邊的常子寧開口了,他用手中的紙扇指了指房間,說道:
“在你這裏不行,到處都是那銅臭味,說出來也沒了味道,咱們換個地方說。”
“對,換個雅致點的地方。”
林斌一時間對這些人的來意捉摸不定,不由看望了徐茂業,隨即看到他點了點頭,不由應聲說道:
“那也好,隻是不知道幾位說去那裏呢?”
“就定國公府吧,離的還近。”
就這樣林斌被幾個紈絝子弟一樣的王公子嗣們卷著去往了國公府,一直到進了國公府,一群人留在了客廳裏麵,隻有徐茂業帶著林斌和常子寧走進了內堂。
常子看著徐茂業說道:
“我隻能幫到這裏了,要是被爹知道了我牽扯到這裏麵肯定又要抓我去參軍了。”
徐茂業笑了笑,說道:
“你放心吧,我不說他怎麼會知道呢。”
等常子寧轉身出去了,徐茂業這才低聲對林斌說道:
“你跟我來。”
兩個人沿著曲折的廊道來到了一個小院,推開門,林斌卻意外的發現裏麵竟然有幾張生麵孔,而且有兩個人自己也很熟悉,是皇長孫朱瞻基和剛拜的便宜師傅姚廣孝!
姚廣孝對著林斌招招手,示意他坐過去:
“來,坐在我這個糟老頭子身邊吧。”
話雖然這樣說,可是姚廣孝一開口,其他人看著林斌的目光頓時就轉變了。
徐茂業走了進去後隨手關上了房門,指著一個白胖的人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