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雙頭殛麵確實殺傷力很強,但同時也胃口極大,隻是這一會兒功夫,蒼雲翼獻祭的血液就已被消耗大半了。
白衣人與鬼物僵持著,這東西的出現讓他不禁有些震驚,這殛麵鬼分明是專為鬼域守界碑的,怎可能被蒼雲翼召來人道?他是怎麼進的雲瓊與這鬼物下的契?
種種疑問讓其百思不解,但無論原因是什麼,蒼雲翼這一腳既然插了進來,必定是自己計劃的巨大阻礙,他本想待一切穩妥後再去踏平魔界,然而現在看來,這塊攔路石不得不除了。
“你是哪個氏族的?魔族私入人道乃重罪,本座即刻便可碎了你的魂!”蒼雲翼沉聲道。
“碎我的魂?”白衣人冷聲道,“憑你嗎?”
白護聞言倒吸一口涼氣,暗道:“這貨哪來的莫名自信?他到底知不知道跟自己對決的這位主是誰?”
白衣人略微凝神,一股強勁的魔壓注入那冰透般的冷劍,劍刃霎時閃現出紮眼的白光,隻聽他幽幽道:“本座單名一個淺字,但要論氏族,在人道我為竺氏。”他微微停頓了一下,繼續道:“但若在魔道,則為‘蒼雲淺’!”
蒼雲翼聞言怔了一怔,這是什麼狗屁言論?蒼雲一族本就人丁不旺,有那麼幾個遠親掰著一隻手的手指頭都能數過來,哪有什麼叫“蒼雲淺”的野種!?還配自稱“本座”?但此人說自己在人道為竺氏,那不就是封魔師的本家麼?按這說法,那他豈不就是封魔師和魔族的混血了?!這簡直是荒謬至極,離了大譜!
不遠處的竺九更是瞪大了一雙眼,難以置信的看著白衣人。蒼雲翼掃了一眼竺九,顯然那小姑娘也是一臉懵。
“嗬,如你所言的話,那你豈不就是個雜種了?”蒼雲翼嗤笑一聲,“血統不純的魔族更要除!”說著,他在自己的傷口上又抹了一把血,在另一隻手中迅速寫下另一道符文,雙手合十,心中默念一聲,“血祭.萬鬼行!”
霎時,蒼雲淺腳下的地麵開始劇烈震動起來,數百隻腐爛的鬼手從地麵裂縫中猛然伸出,四麵八方傳來非人的可怖嘶吼聲,雙頭殛麵額頭的咒印也愈發明亮,它張開滿是尖牙的大嘴欲要撕咬“獵物”,但那把插在它體內的劍似乎在抑製著它的行動。
濕腐的鬼手抓上蒼雲淺的雙腿開始往上爬,卻被持續的魔壓擊潰,但這地底仿佛連接了地獄一般,無窮無盡的鬼物前赴後繼源源不斷。
蒼雲翼勾唇道:“我倒要看看你能扛到幾時?與其讓這些惡鬼撕了你,不如讓本座直接碎了你的魂來的痛快!”
蒼雲翼嘴上說的輕鬆,但白護卻為自家主子捏了把汗,“主子!您要是一直使用這種高階鬼道戰法,就不是對麵那個什麼淺能扛到幾時的問題了,這麼下去,您的血很快就會被祭空的!”
“血沒了,到時候用魔壓吊著還能再扛一會,現在還沒輪到你操心的時候!”
白護收了聲,暗自苦悶,主子這真是要把這具肉身用到彈盡糧絕啊。
蒼雲淺與眾鬼抗衡著,有些明白了箬俍為何一提及此人就會怕成那個樣子,血祭眾鬼這種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禁術除了是個瘋的沒人會用。
蒼雲淺將魔壓又提一成,黃昏的山林被他迸發的白色魔壓照的亮如白晝,眾鬼手一縮,似是有些畏懼,但一直抓著他的殛麵這時卻突然往前一步,鬼爪發力刺入了蒼雲淺的雙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