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出了魔都城還未過卯時,白護一路陰著臉,早知如此自己就是被主子罵死也不跟這小子出這任務。
赤堯步子一頓,停了下來,隻見他神色微變,眉頭漸漸擰緊,但聲音卻依舊平淡如水,“屬下領命。”
白護看得出應是主子告知了取牌子的地兒,但赤堯斷了魔靈陣後卻一言不發。
白護著實有些按耐不住,問道:“主子交代去哪兒啊?”
“……”
“你聾了?還是啞了?”
“……去了就知道了。”
“你很奇怪,既然任務是咱倆的,幹嘛不告訴我?”白護有些惱火。
“擔心你會怕。”
白護嗤笑道:“我怕?哥哥我見過的妖物比你見過的人都多。”
赤堯無奈的歎了口氣,“……穿界子牌被尊上封在了殘朱之墟。”
話音未落白護腦子嗡的一下,怔在原地,緊接著一陣惡寒從腳底爬上頭頂,怪不得主子非要他二人一同前往,那個鬼地方就是紫羅哥去,怕是也得費不少工夫。
他麵色青白,卻故作淡定,“名,名字倒是叫的文雅,不就是,就是……”
“對,就是血魔淵,你還要去嗎?”赤堯正色道。
“你一大早把我折騰的出了城,現在問我要不要去?”
“……我事先也有想過,既然是重要之物,尊上肯定不會將其放在容易進出的地方,但是確實不知會是那裏。”
“我要是說不去,你打算怎樣?”
“我可以跟主人解釋,畢竟你不是高階武將。”
白護有些意外,這小子難不成突然開竅了?剛剛還硬拽著他去,這會兒居然又同意可以不去,而且還想幫他說情。
看著赤堯那一臉認真的樣子,並非在說笑,白護一時間有些於心不忍,“那你打算跟誰去?”
“自己。”
白護一對漂亮的眉毛逐漸揪了起來,這小子是傻麼,血魔淵那種有進無回的地方要自己去?主子的判斷不可能有誤,若他自己能行也不能硬讓我一起去。
白護思慮了半天,突然道:“要不咱們回去跟主子商量一下,還是讓紫羅哥去會比較穩妥。”
這話進了赤堯的耳朵,莫名的紮心,“你是覺得我不行?張口閉口的提紫羅,你很崇拜他?”
白護眉毛一蹙,很是不解,今天這小子甚是奇怪,怎就跟紫羅哥較上勁了呢?沒聽說過這二人有什麼過節啊。
“紫羅哥是當今魔界第一護法,實力僅次於尊上的境界,我崇拜他有什麼問題嗎?”
“若論境界,主人在尊上之上,你難道不是該崇拜他?”
白護瞪圓了一雙烏黑的桃花眼,自己為什麼要和這種隻知道修行的呆子對話,他們兩人的思路完全就沒在一條線上。
他扶了扶額道:“血魔淵艱險異常,你不能自己去。”
“主人既然讓我去,證明他信我,你若忌憚,不去也好,免得我分神。”赤堯說完不等白護回答,便再次出發了。
白護躊躇了片刻,還是咬牙追了上去,自己要是就這麼回去,非得被主子捏碎了喂尊上的坐騎不可,肯定還要被這小子瞧不起。
但讓赤堯獨自前往那種地獄般地方,他也著實放心不下。
……
二人穿越了人跡罕至的石山峽穀,終於在第九日的黃昏到達了目的地。
白護抬眼望去,虛無之地被殘陽映上了一層暗淡的紅光,白石裸露的地麵上布著長短不一蜿蜒猙獰的裂痕,裂痕縫隙中盡是朱紅色的沙土,四周沒有一絲生機。
在這空寂的墟境裏,二人的呼吸聲也被放的極大,讓人更覺詭異。
白護吞了吞口水,側首看向赤堯,那人神情淡然自若,完全看不出畏懼之意。
他湊近赤堯,將聲音壓的極低,“要不,我們白天再來?”
“子牌被封在崖底,那裏麵白天晚上都一樣,沒有光。”赤堯淡聲道,說著開始在周圍搜索起來。
“崖底?這兒就是一片荒地,哪兒來的懸崖?”
“主人交代過,這地兒有禁製,你我現在看見的都是幻象,解開禁製才能看見入口。”
白護之前對這血魔淵的了解隻是停留在理論上,光是聽老一輩講這地兒的曆史淵源就已經是讓他毛骨悚然,他這輩子都沒想過居然還會親自到這種地方,當時自己真不該腦子一熱就跟著赤堯跑來。
“找到了。”
“!!!”
赤堯的聲音並不高,但白護還是被驚了一身冷汗,他上前拽住赤堯的胳膊,緊張道:“你確定現在就要進去?”
“不然呢?”
“可,可是我還沒準備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