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離鷙內心糾結掙紮,雖有很多事情想要問蒼雲翼,但一想到昨晚二人的那種經曆,以及眼前屋子內床榻上到處的狼藉,他連每一次呼吸都充斥著尷尬,無論如何也做不到若無其事。
蒼雲翼看的出鍾離鷙內心的淩亂,他未做打擾,開始悠哉悠哉的在地上撿起衣服來。
鍾離鷙左躲右閃的目光時不時掃過地上一絲不掛的男人,勉強的從嘴裏擠出一句,“你,你,把衣服穿上。”
蒼雲翼從容一笑,開始邊撿邊穿,他穿的慢條斯理,榻上的鍾離鷙度日如年,他用餘光瞟上那個還有半身赤裸的男人,又羞又惱的咬著後槽牙道:“你,能不能快點!”
蒼雲翼不以為然的聳聳肩,“在下倒是想快,隻是昨日大人餓狼撲食般的給在下剝了個精光,衣服扔的到處都是,在下得找找啊。”
餘音未落,鍾離鷙的大腦裏已經嗡鳴一片震耳欲聾,麻痹感從腳尖爬滿全身,場景又開始在腦海中重現,漲紅的臉幾乎快炸開,緊張尷尬到嗓子發幹,他艱難的吞了吞口水,強行把自己的視線圈在看不見蒼雲翼的範圍內。
但仍舊能感覺到那人在屋子裏兜兜轉轉,一會兒挪動桌椅,一會兒又趴在床下。
鍾離鷙閉眼隱忍著,這種感覺簡直是讓人崩潰到難以言表,忽然他感到那熟悉的氣息迅速接近,條件反射的直接摸上枕邊藏著的匕首,“唰——”利刃出鞘,抵在來者的喉嚨上。
他盡力控製著因為胳膊酸軟而微微發抖的手,緊張道:“離,離我遠點!”
蒼雲翼手撐在鍾離鷙身後的牆壁上,動作一滯,脖子緊貼著鋒利的銀刃,無奈輕歎道:“大人不必緊張,沒您的應允,在下怎敢做冒犯您的事,隻是想拿一下腰帶,應該不是砍頭的罪吧?”
鍾離鷙是有在榻上藏刀劍的習慣,但他怎麼也不會想到,有一天會是用在防這種事情上,他微微側身頷首,確實有條黑色的腰帶在自己身下。
蒼雲翼抽走了被壓的皺皺巴巴的腰帶,不驚不慌的係上,他仍舊一身黑色長袍,但與之前不同的是,這長袍上盤踞著一條骨鰭龍蟒。
龍蟒是魔界最為稀有的魔物,而骨鰭龍蟒更是罕見,蛇瞳龍角,龍翼蛇身,背部長著倒刺骨鰭,這種紋案在魔域隻有達到巔峰恒境以上的絕對強者才配擁有。
蒼雲翼整理好衣衫,銀絲刺繡的蟒紋在晨光的映射下栩栩如生,他從容不迫的將鍾離鷙的衣服整理成一疊,放在榻邊,又去桌上給鍾離鷙倒了一杯水,遞來,“大人,這會兒可好些了?”
鍾離鷙看著蒼雲翼手中的杯子,他此刻嗓子幹的已有些發疼,一方麵是尷尬所致,但更主要的原因他完全不敢去回想。
鍾離鷙一把搶過杯子,咕咚咕咚的喝了起來,蒼雲翼看著在那線條優美的脖子上來回滑動的喉結,邪邪一笑,“大人昨晚,真是快把在下的魂都叫沒了。”
“咳咳咳……”蒼雲翼的話成功讓鍾離鷙狠狠的嗆了一口水。
“大人,您慢點。”蒼雲翼拿過杯子,撫上鍾離鷙的背。
“咳咳……滾……咳咳咳……”
鍾離鷙被嗆的直掉眼淚,他幽怨的看向蒼雲翼,這個人頑劣不羈的性格還是那麼難對付。
咚咚咚……
一陣有規律的敲門聲響起,同時門外傳來秦餘的聲音,“老大,您起了嗎?早飯好了!我給您端進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