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生火(2 / 3)

烏達看著眼前這個從天而降的人做著他怎麼都無法理解的事情,撿石頭?難道他是要吃石頭嗎?但烏達並沒有說什麼,隻是仔細地觀察了一下沈銘懷裏的石頭的樣子,然後在地上也挑了一大堆石頭捧在手裏。

“庫瑞伊達。”

沈銘聽見烏達在身後叫他,他現在已經可以確定這“庫瑞伊達”一定是給予他的稱呼。他回頭一看,見到烏達那寬厚的大掌中捧著一些灰白的石塊遞了過來。

沈銘衝他笑了笑道:“謝謝!”

“寫……謝?”

沈銘聽到烏達笨拙地模仿著他的道謝,便又指了指石頭抬頭看著他。

這回烏達反應很快,立刻吐出幾個沈銘陌生的讀音,像是非常急切地希望沈銘學習模仿他的語言一樣。這樣的互動讓沈銘很滿意。接下來沈銘與烏達一起又去抱了一些幹柴草,在這過程中沈銘又輕鬆地學習了幾個簡單的生詞。

對於擁有21世紀的新人類大腦的沈銘來說,學習一門新的語言並不很困難,然而這樣迅速的學習能力倒是讓烏達那雙綠幽幽的眼睛亮了幾分。

烏達的原始族人們對首領和新人的行為起了十分大的好奇心,他們坐在一邊看著這兩人又是撿石頭又是堆木柴,各個都看不懂那個從天而降的人想要做什麼。

沈銘對於眾人探究的視線十分坦然,他將拾來的幹柴堆放在一起,然後從那一堆撿來的石塊中挑出了兩塊大小適中的開始試著互相敲擊。在他的記憶中理所當然地躺著一則鑽木取火的故事,他設想的很好,隻需要敲擊石塊摩擦出火星,然後就大功告成了。

俗話說,站著說話是不腰疼的。

所以事實是,沈銘的兩條細胳膊舉得酸疼,撿來的石塊被淘汰了一堆,可別說火星,便是煙也沒有冒出一絲來。沈銘放下手中的石塊,甩了甩僵硬的手臂對上了烏達疑惑的眼睛。烏達一直蹲坐在柴堆旁看著沈銘動作,那雙碧綠的眸子閃著不易察覺的光芒,這雙眼睛盯得沈銘不得不再次撿起兩塊石頭,心裏甚至產生了一種一定要成功給那雙綠眼睛看的衝動。

幸運的是,這座矮山丘的確擁有一些矽質礦石,因為就在沈銘將要不抱希望的時候,他手中的兩塊石頭冒出了一縷白煙。沈銘聽到圍在他身後的部落中有人不小心發出了一聲輕叫,但馬上就有人伸手捂住了他的嘴。

烏達在看到那縷白煙時驚訝地睜大了眼睛,沈銘瞄見那雙眼中的驚訝,心裏不知怎的得瑟了一下,更加賣力地來回擊打手中的石塊。終於零星的火花掉落了下來,底下的幹柴堆因濺上了火星而冒出大量白煙,沈銘連忙撿起一旁的大芭蕉葉衝著柴草堆煽風。在風的作用下,那幾星火花竟也有燎原之像,極快地燃成了一個火堆。

大團的火焰卷起明亮的火舌,沈銘站在一旁便能感受到炙熱的焰氣撲麵而來,幾乎灼傷他的皮膚。然而這燃起的火焰似乎嚇到了那些原始人們,他們驚懼地後退,口中慌張地嚷嚷著,就連烏達也神色不明地退後了兩步。

正在沈銘一頭霧水時,之前一直坐在角落裏默不作聲的老人急切地走了上來。他死死地盯著火堆,又抬眼死死地盯著沈銘,正在沈銘被盯得毛骨悚然之時,隻見老人舉高雙手大聲地喊著什麼,然後在場所有的人,除了沈銘,全都一臉敬畏地朝著火堆跪拜。沈銘聽見他們口中鄭重地低喃:

斯達裏,庫瑞伊達。

虔誠卻又敬畏,仿佛在反複呢喃著什麼神聖的信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