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銘有些懷疑地看了看他,覺得自己兩隻手都搞不定,何況這人才一隻手呢?
然而事實並不是這樣,查查孟隻是要求沈銘把藤蔓和油果固定住,而他則拿了塊石頭一下一下地敲打碾壓藤蔓與油果的接口處。沈銘看他揮舞著一條手臂,卻依然能很好地保持身體平衡,頓覺十分佩服,便也拿了塊石頭想要幫忙。隻可惜沈銘砸了二十來下便覺得手臂酸得厲害,而看看自己剛才砸的地方,卻幾乎連痕跡都沒有。這回再看查查孟,那就不是佩服不佩服的問題了。
“算了吧,既然這油果那麼難摘,我們就不要了吧?”沈銘見查查孟大汗淋漓地砸著藤蔓到現在,卻也隻是斷開了一半,便想著放棄這種果子了。
卻不料查查孟想也不想就否決了,“不行,我答應烏達要保護好你,並且盡量滿足你的要求的。”
這話說出來倒輪到沈銘尷尬了,原來人家獨臂大俠出馬是為了照顧自己啊,這特殊待遇弄的人多不好意思啊……最後還是等查查孟摘下了油果,大家才捧著采來的果子準備返回。
沈銘注意到每個人懷裏都抱著五六個果子小心翼翼地往回走,唯恐果子掉在地上砸壞了,而這回程的路也走得更慢了。沈銘實在忍不住開口抱怨了一句,“你們為什麼不帶兩張獸皮來呢,可以把果子包起來拎著走,這樣一次拿的多,又不容易掉在地上,一舉兩得啊。”
聞言,大家都轉頭回來看他。“對哦,這個主意真不錯,我怎麼沒想到呢?”
“銘真聰明啊!”大家都覺得很有道理紛紛點頭稱是。
唯有涅娃十分不屑地冷哼:“如果你剛才不吵著要油果的話,大家早就能回去了。”
“……”這話雖說的難聽,但似乎還真有那麼一點點道理,沈銘隻好訕訕地不吭聲。
等到大家步行回到山洞時太陽已經有落山的趨勢了,中午還什麼都沒有吃的沈銘撿了個嘎嘎果往嘴裏塞,這一口咬下去,水分還特別足,口感也很脆,就像現代吃的蘋果差不多,隻是一點點酸味都沒有。等等,沒有酸味?那這是不是意味著這種嘎嘎果可以用來榨糖?沈銘在這個原始部落住了有一段時間了,就從來沒見過任何一種調味品,每天都吃淡味烤肉,縱然烤肉很香,天天吃也免不了會膩,沈銘就覺得嘴裏現在能淡出個鳥來了,頓時分外懷念現代社會的油鹽醬醋。
“對了,查查孟,我們這兒離海遠麼?”沈銘突然靈光一閃拽住一旁的查查孟興奮地問。
“海??”查查孟手裏的果子還啃了一半,嘴裏塞滿了果肉不清不楚地嘟囔著,“也不是太遠,走過去大約要一天的時間。”
一天的時間啊……也不是不可行,於是,一個小小的計劃被沈銘釘了個釘。
“銘,明天還和我們一起去采果子麼?”娜莎很喜歡眼前這個眉目柔和,膚色白皙的男孩,沈銘往那裏一站,全身便會有一種特別的氣質,特招人疼。
“明天啊……啊,對了!”沈銘經娜莎一提,頓時記起來自己還采了把茶葉回來呢,連忙把腰圍上插著的一根茶枝給取了下來。瞧著這枝上的茶葉,碧綠狹長,與以往喝的綠茶沒有什麼太大區別,秉持著大膽實踐的理念,沈銘即刻便搗騰了起來。
“銘,你在做什麼?”一個小孩差異地看著沈銘往獸的頭蓋骨裏灌水,完了還把水架在火堆上燒著。
“別出聲,銘在做很重要的事情。”紅毛看上去像是這些孩子裏的頭頭,他一吭聲,那小孩立刻閉嘴了,一臉嚴肅卻又怎麼也藏不住地好奇,就這麼死死地盯著沈銘。紅毛倒是很坦然,在他的眼裏,沈銘是極聰明又極有主意的人,沈銘要做事,那也一定是很了不得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