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方僵持了一會兒,查查孟又提了口氣,“他是我們的族長烏達的伴侶,如果他不見了的話,我們族長會親自找來的。”
這話一出口雙方都楞了。對方似乎對烏達有些忌憚,騷動了一會兒便向兩邊退開,給沈銘他們留出路來。沈銘一聽也立馬就風中淩亂了,但他一聲都沒吭,安安分分地跟在查查孟身後低著頭像個小媳婦兒似的快步穿過了這片茶林。
等身後蛇族的人已經望不見影兒了,沈銘這才像連珠炮似的開始問問題。
“剛才蛇族的人是要扣留我們?”
“蛇族對我們有敵意啊?”
“你說我是烏達的伴侶是為了引開他們的注意力麼?這借口也太爛了吧?!”
“……”
查查孟挫了挫牙後根慢慢地開口:“蛇族裏的人都不是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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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這句類似蛇族不是好東西的話激起了沈銘濃濃的好奇心,“那你快跟我講講,到底什麼情況?”
“蛇族的人擅用巫術,他們經常殺人取血來祭天,還常常用巫術來陷害其他部落。他們從不堂堂正正地與其他部落對戰!”查查孟的胸腔裏悶著不屑與憤慨,“你要小心,千萬別被他們盯上了,如果讓他們知道你是天上來的人,他們一定會把你抓走的。不過你放心,你是上天派來幫助我族的人,我們一定拚命也要保護好你。”
沈銘聽了,也沒有說什麼,一路沉默地走回了部落,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回到部落,出去狩獵的人們早就回來了,烏達麵色不虞地問查查孟為什麼今天回來的那麼晚。當聽到查查孟說在回來的路上遇到蛇族的人之後,那張臉頓時就黑了……
烏達神色緊張地把沈銘拉到自己麵前細細檢查,待確定沈銘身上無礙之後才稍稍鬆了口氣。沈銘看他那麼緊張,腦子裏不知怎麼的又想起了之前查查孟為了轉移蛇族對自己的注意力而隨口胡說的借口,烏達的伴侶。頓時,沈銘覺得自己熟了。
“以後……你還是呆在部落裏別出去了吧?”烏達搭著沈銘的肩,一臉憂色地與沈銘商量,“外麵太危險了,我不放心你。”
“……”沈銘也沒說什麼,隻是斜著眼睛瞅他,那黑亮亮的眼珠子仿佛能把人吸進去一樣,看得烏達一陣心慌。
“那要不,以後我陪著你再出去?”烏達心虛了,他得承認,除了對沈銘安全的擔憂以外,他還有些小私心,他不太想讓沈銘出去到處亂跑,今天是見到了蛇族,要是哪天沈銘被人惦記上了怎麼辦?或者萬一沈銘看到了比我天狼族更大更富有的部落而不想回來了怎麼辦?
沈銘聽了也不跟烏達爭,他心裏有一件事情要做。
“烏達,明天我們去海邊怎麼樣?”
“海邊?你要去海邊做什麼?”烏達一聽就緊張上了。靠海的一片陸地上有一個魚族部落,難道沈銘想去魚族?
哪來那麼多為什麼?沈爺我要去自然是有原因的。沈銘眼皮子一翻:“我要去海邊找一些東西,要不你陪我去?”
那是必須的。烏達瞅著沈銘那股神神秘秘的得瑟勁兒便點頭答應了,“那明天可要天不亮就起來,去海邊的路要走一天。”
“成,就這麼說定了,到了海邊我給你一個驚喜。”
是夜,第二天要早起去海邊的人已經早早躺下休息了。沈銘站在獸皮邊上,猶猶豫豫地不敢躺下來。
“這些獸皮放在外麵曬了一天了。”烏達一屁股坐下來拍了拍身邊的空地兒。
沈銘點點頭卻還是坐不下來。有很多事,當你不知道的時候你可以坦坦然然地,而一旦你知道了,你是怎麼也無法釋然的。
烏達看沈銘那副猶猶豫豫的小樣兒,眼裏便帶了笑。沈銘剛來到部落的時候,有著股冷清清的勁兒,真就像天上的人一樣讓人不敢對他隨意,但現在的沈銘情緒化了很多,偶爾也會嗆個小嘴,翻個小眼兒,烏達卻是愛死了這模樣的沈銘。
烏達在獸皮上躺了下來,拍了拍自己結實的胸膛:“睡我身上,咬不著你。”
沈銘嫌棄地看了他一眼,又瞥了眼燃著的火堆,眼珠一轉有了主意。他輕輕踢了踢烏達的腿,“起開,把獸皮擱火上烤烤去。”
烏達聽了有些不解地站了起來,但還是聽話地照著沈銘說的把獸皮拿到火堆上方小心翼翼地烤著,那獸皮裏果然還有虱子。虱子一受熱,便往火裏掉,劈裏啪啦的,像爆米花一樣。這聲音聽在沈銘耳朵裏,頓時就覺得舒坦了。
烏達把弄幹淨的獸皮重新鋪在了地上,和沈銘一起躺了上去,熱烘烘的暖著人,暖著暖著沈銘就迷迷糊糊地要睡過去了。上下眼皮子打著架,沈銘隻來得及嘟囔一句:“每個禮拜都要烤一烤……”就睡著了。
烏達沒怎麼聽懂,但他也不在意,他伸長了手臂把沈銘往自己這邊攬了攬,也滿足地合眼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