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海邊逗留了兩天,到了第三天烏達他們決定要打道回府了。
“咦?我們來的時候好像不是這條道啊?”沈銘跟著烏達他們穿梭在一大片齊腰高的白色花海之中。這種花沈銘叫不上名字來,花瓣是一種難以描述的瑩白,好似潤了層釉光,沈銘覺得這幾乎是他見過的,唯一可稱之為白的色彩了。花蕊卻是斑斑墨黑,純白與黑瑕形成一種獨特的視覺衝擊,在沈銘眼中有種說不出的危險美學。
“這條路比較近。”而且很漂亮,銘應該會喜歡。
“這是什麼花?”
“那卡拉。”烏達隨手折斷一支遞了過來,沈銘把花捏在手裏,花莖足有兩根大拇指那麼粗。
“這種花是月亮神亞希的化身。”烏達粗糙的手指極小心地撫了撫嬌嫩的花瓣,“這白色的花瓣就像月亮一樣,而月亮上麵也是會有黑斑的。”
哦,那是月球上的環形山啊。沈銘點點頭,確實很像。
“而且這種花能讓人看到天境。”
“天境?”這花難道有什麼獨特的象征意義?
“對,曾經族裏有女人用這種花製成花環戴在頭上,結果她就看到了天境。”烏達小心地拂開擋在前頭的花莖,一邊在前麵帶路一邊給沈銘科普:“天境是一般人都不能去的地方,因為那裏是神居住的地方。雖然我沒有見過,但聽那個女人說,天境裏到處是美麗的花草,成群的動物,還有許多說不上來的漂亮東西。”
聽他這麼一說,沈銘有點明白了,感情就是現代人所說的天堂嘛。
“是不是還有一群長著翅膀的光屁股小嬰兒滿天亂飛?”
“這個……不太清楚,難道銘見過?”
“那倒沒有,隻是聽說罷了。話說這種花為什麼能讓人看到天境?”
“嗯……老帕說這種花有魔力,具體怎麼回事兒沒有人知道。”烏達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嘴角扯了個僵硬的弧度。
沈銘點了點頭也不再多語,隻是心中計較,這花看著也不是什麼好東西,說不定是像曼陀羅這類致幻的呢?這麼一想,又忍不住開口提醒:“這花看著很不尋常,你們還是少去觸碰比較好。”
“自然,一般我們也不太走這條路,因為……”正說著,烏達的腳步一頓,拉著沈銘的手把他往自己身後藏了藏,而一直跟在他們身後的幾個族裏的小夥也都從腰間抽出石刀,空氣一下子變得有些凝重,“因為總是能碰見不好的人。”
沈銘從烏達背後探出點頭來,看見對麵也站著十幾人,手臂上紋著眼熟的蛇形圖案,居然冤家路窄地又遇上了蛇族的人。本來沈銘聽查查孟細數過蛇族的諸多惡行,而如今見他們也身居於這片白色的花海之中,不知為何竟覺得這遍地白花也十分地令人不喜。
烏達捏了捏沈銘的手示意他藏藏好,然後便上前幾步與對麵的人交涉。讓沈銘吃驚的是,自己居然聽不懂他們的語言。烏達與對麵的一個黑麵中年男子大聲地喊著什麼,語氣又疾又衝,沈銘連其中的音節都聽不清。
“他們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沈銘困惑地問護在自己身邊的大黑。
大黑無奈地翻了個白眼兒:“我也聽不大懂,這是他們蛇族的語言,隻有族長和老帕會說。”
“可上次我和查查孟與蛇族遇上的時候說的卻是我們這兒的語言啊?”
“哦,那一定是因為上次蛇族的族長也在,就是一個老頭子,是不是?”大黑抓了把自己的亂發,有些不屑地嗤笑道,“蛇族這種卑劣的部族,也隻有他們的族長會說一點我們天狼族的高貴語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