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灑在院子內,渡上一層銀輝,溫柔且清冷。
溫戰庭坐在椅子上,眉心夾雜著躁鬱,唇邊叼著香煙,猩紅的光點在眸底明暗交替,
清風拂過他的額前碎發,俊麵清澤矜貴。
溫清瞳在蚊帳內等了許久,察覺出他有心在外麵待一夜的心思,
總覺得終究是養活自己這具身體長大的人,終是不好讓他受罪,
她走下床,扒在堂屋門邊,探出顆小腦袋,弱弱出聲道:
“哥,要不然咱倆一起躺著唄,外麵蚊子這麼多。”
溫戰庭回過頭,看見溫清瞳,他輕笑了聲,音線低磁:
“不僵著了?”
溫清瞳點了點頭:
“嗯,反正也是你幫我養大的。”
溫戰庭本來真的就準備今夜在院子外待一夜,明天買盒蚊香,再睡地上,現在見狀,倒覺得蚊香錢可以省了。
他躺在床上,唇角抑製不住的揚起,正偏頭準備看著她躺在自己身旁是何種模樣時,
下一秒,溫清瞳躺在了床尾,也就是……他的腳邊。
還真是能幹的出來。溫戰庭徐徐吐出胸腔悶意,不經意看見她圓潤的小腳丫,神色一怔:
“你的腳趾……甲有點長,不剪麼?”
“嗯。”
溫清瞳沒當回事,回完就閉眼睡覺。
沒一會,室內傳來均勻的呼吸聲。
溫戰庭輾轉反側,全是腳的畫麵,終是憋不住心思,他坐在溫清瞳身側,打著手電筒,替她....剪著腳趾甲:
我這該死的強迫症,以前也沒這麼嚴重。
就在他拿起剪刀再次靠近她的腳時,殊不知,睡著中的少女,已經微微瞌起了美眸。
溫清瞳瞥見溫戰庭抱著自己的腳,另隻手拿著剪刀,當即嚇得頭皮發麻,
她條件反射般的抬腳踹了過去,驚懼道:
“你要做什麼?”
她一腳剛好踹到溫戰庭手腕,剪刀掉落,紮在他的大腿,黑色褲子顏色深了一片,逐漸向四周暈染。
溫戰庭上戰場受過太多的傷,自是不覺得這點有什麼,他眸底毫無變化:
“就是想幫你剪個腳指甲。”
室外傳來一連串焦急的腳步聲:
“瞳瞳,咋的了?”
“媽,沒事。”
溫戰庭話罷,林彩霞已經走了進來,剛巧就看見他流到膝蓋處的鮮血和剪刀,著急道:
“戰庭呐,瞳瞳就是不同意,你也不等你拿剪刀逼迫她呀?”
溫戰庭:“.....”
合著我才不是親生的那個。
溫清瞳眼眶微紅,解釋道:
“不是媽,我哥半夜給我剪腳指甲,我嚇的一激靈,才傷了他。”
林彩霞恨鐵不成鋼的拍了他一下:
“你個臭小子,半夜男女睡一張床上,正事不幹,哪有給人剪腳趾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