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和殿內。
“聽說你前些日子去山莊休養了，身體可有好轉？”
“謝父皇掛念，兒臣這病隻能緩解一時的難受，無法徹底根治。”
說完齊謹珩克製不住的咳嗽幾聲。
他想聽的也不過就是這些，能容忍他繼續待在太子之位上的理由。
齊晟望著下方的太子，看著他和往日無二的蒼白虛浮的神色，鬆了口氣。
也是，他這病症自小從娘胎裏就有，隻能修養，確實無法根治。
齊晟輕嗯一聲，不冷不熱的問道：“你可知我今日喚你來是為何事？”
“兒臣不知，請父皇明示。”
齊謹珩微微俯身，眼眸微垂，態度恭敬，實則眼底毫無波瀾。
看著麵前肖似霍將軍神態的兒子，眼底帶著冷意，料想他也不知情。
“霍將軍不日將會凱旋而歸，太子和朕親自到城門前迎接霍將軍，以示皇家威嚴。”
“是，兒臣遵旨。”
看著恭順的太子，齊晟點了點頭。
這時，從門外走來一個端著托盤的太監，來到太子身旁，俯身說道：“皇上，今日的丹藥已經煉好了。”
站在皇上身旁的大太監福公公走下來，端過太監手中的托盤，餘光瞥了一眼太子，他自是知道皇上有多不喜太子，厭惡霍家。
霍家自皇上登基後就早已成了他的心中刺，但礙於邊關戰亂，皇上多有顧慮，無法動他。
但對於這個在他眼前轉悠的太子，皇上可謂是厭惡至極。
他們這些做下人的，為了博得皇上的青睞，自然也不想給太子好臉色。
說實話，在這吃人的皇宮，不為難他已經夠有良心的了。
福公公走到皇上身邊說道：“皇上，這丹藥啊，得準時服用，您看……”
齊晟聞言，看了眼太子，揮下衣袖：“太子就先退下吧。”
“是，兒臣告退。”
齊謹珩掃了一眼盒子裏的丹藥，眼眸劃過流光，隨後朝門外走去。
父皇前些年便一直沉迷長生不老，遍尋大齊找得奇能異士為他煉製丹藥，倒也讓他找到了，不過這藥師卻最終是由柔貴妃的哥哥陳壑所尋，他也憑借此次被封為從一品禦史大人，在朝中站穩腳步，從而給了柔貴妃更大的倚仗。
齊謹珩想到他讓人查到的丹藥的配方和藥效，眼裏帶著笑意。
這丹藥短時間服用不會有事，但像父皇這般每日兩次，長期服用，偶爾生病時還增加用量，長期以往自然會有生命之憂。
若要說這裏麵沒有二皇子齊謹堯參與，他自是不信的。
如今朝中除了遠在邊關的舅舅，二皇子外家一家獨大，朝中臣子大部分都站在他的陣營，少數赤誠的臣子則期望他這位被父皇厭棄的嫡太子能順利繼承皇位。
想到父皇為了削弱舅舅在朝中的實力，對柔貴妃母族的寵信，齊謹珩輕嗤一聲。
他倒是有些期待父皇知道真相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