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與櫟伸了個懶腰從床上坐了起來。
黃昏的餘暉落入房內,透過窗戶的瑕疵照在了周與櫟的身上,周與櫟走到桌邊,倒了一杯水解解渴。
她緩緩的打開房門,看到黃色的天色,她走下台階。
“小姐,你醒啦!”
周與櫟隨即應了一聲,蓮榕給周與櫟捶了捶肩膀,不懷好意的盯著她。
“小姐,奴婢待在侯安府那麼久了,都快要悶死了,過幾日是除夕夜,你讓奴婢出去逛逛吧?”
周與櫟也不是不同意,確實都會有這樣的感受。
“好啊!”
“那個,小姐,我想同小竹一起去,不是你想的那樣啊,就是找他當個下手,好提東西。”
周與櫟能不知道她話中的意思嗎,嫌棄自己是個礙事的,不能打斷兩人的姻緣,這個電燈泡周與櫟是不會當的。
“行,隨你去吧。”
蓮榕聽到後高興的跳了起來,連忙倒茶給周與櫟喝。
除夕夜的到來,讓整個侯安府蓬蓽生輝,裏裏外外布置的有模有樣的,唯獨程時懷的院子裏麵黑燈瞎火的。
周與櫟今日穿的是一件紅色的長裙,披著一件單薄的披風外套,盤著發髻,眉毛中間有一個花樣的點綴。
她手中提著一個燈籠,正愁得最後一個掛在哪裏,整個侯府已經燈火通明的了,也不知能掛在哪。
正好看到遠處的程時懷的住處門前漆黑一片,她就想著把手裏麵最後一個掛上去,她沒找人幫忙,搬著梯子慢慢的往上爬。
周與櫟爬上去後,把燈籠掛了上去就準備下去,就被程時懷從裏麵打開的房門晃了一下,沒有踩好要摔下去時,程時懷及時把她接住,這才沒出事。
周與櫟嚇得閉起了眼,在程時懷的懷中躺的很平穩,她反應過來才站起了身。
“爬那麼高作甚?”
“看你門前黑,索性就掛個燈籠在上麵,今夜也是除夕夜,就你這烏黑不好看。”周與櫟解釋道。
程時懷轉身看到她掛的那個小燈籠,被逗笑了。
“小侯爺笑什麼?”
“你掛一邊,那邊不掛,也不對稱啊?”
周與櫟看了一下門房上的兩邊,好像確實真的如此不對稱。
周與櫟想了想,“那要不掛在中間?”
程時懷沉默了一會兒,掛燈籠哪有掛在門房正中間的。
之前每年除夕夜,程時懷的院子裏都是不讓掛的,他覺得太顯眼,也不喜歡這麼光亮,就因周與櫟的這一次,他仿佛打破了,感覺隻有她掛,他才會覺得沒有這些事了。
“那一邊等到明年你在掛上去吧。”
明年?我還會在這待上一年嗎?
程時懷瞟了一眼周與櫟,他淺淺的伸了個腰,打了一個哈欠看了看天,判斷了一下時間。
周與櫟現在閑的很,蓮榕和小竹出去逛街了,隻剩下周與櫟自己一個人在景月閣,無聊得很。
程時懷轉身說了句,“今晚去看花燈吧!”
周與櫟想起當時那晚與他一起去夜市,卻因為自己的負麵情緒影響到他了,她一直想找個機會,與他相約一起出去。
既然他又再次開口提出,周與櫟直接就應了下來。
“等一下!”周與櫟剛要轉身回去拿一把傘防止下雪就被他叫住了。
程時懷從懷中掏出了用手帕包裹起來的一個東西,周與櫟順著他的動作看了過去。
他手中拿著的正是那晚和她第一次出去時為她戴著的那株發簪,程時候懷將它插在了周與櫟的發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