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仕盈剛剛來,也不懂如何梳宮中的發髻,也都是孫姑姑一手梳的。孫姑姑告訴我們,新來的姑娘第一個發髻一定都是她梳的,因為大家都是過來過苦日子的,希望自己的好心可以給她們帶來一些溫暖。
“仕盈姑娘,仕盈姑娘!”這麼早的天,是誰這麼殷勤,過來巴結人了,我都不需要費腦筋想,肯定是那老人汪赫君了,我第一天來的時候他也是這樣的勤快,一口一個一排姑娘的,真是會裝模作樣。
但我看仕盈的神情,她仿佛並不歡迎這位的到來,她將頭低了下去,劉海在她的臉上晃來晃去,遮擋了大半部分的麵龐,他仿佛在躲避著汪赫君的目光,其實我想到我第一天來,他看我的眼神,我想我也會忍不住反胃的,那眼神好像萬千把沾滿毒液和細菌的利刀,不知道什麼時候就刺向了我的身體,仿佛在凝視的一瞬間,毒液就在我身上蔓延,伴隨著各類並發症,一陣酸冷的感覺,不禁讓我打起寒戰來。
或許是孫姑姑也看出了仕盈的心思,看走上前去,趕走了汪赫君,孫姑姑頗通為人處世之道,就連汪赫君這種性格的人都可以輕易的擺平。便說了一句話,我也沒有仔細聽,汪赫君便乖乖地到外麵等了。
“仕盈,你的頭發我為你整理好了,以後我會慢慢教你的,你不要性急!”
說罷,拍了拍仕盈的頭,拍走了天花板上掉落的灰塵,一聽到打理結束了,外麵的門閂又鬆動了一些,汪赫君便屁顛屁顛地走了進來,手裏還拿了些東西,不知道又在耍什麼花樣了。
我雖然已經不大喜歡他了,但是還是依照孫姑姑的教導保持著基本的禮貌,上前請了個安,但是他還是不給我好臉色。仕盈是個老實的姑娘,她也學著我的樣子,向汪赫君請安,這可讓汪赫君歡喜得不得了,他趕緊上前扶起了仕盈,連連說不用請安,不用請安,我還在旁邊保持請安的姿勢沒有動彈,可他好像絲毫不在意我,孫姑姑拍了拍我的手,把我扶了起來。
可這一舉動好像又惹得汪赫君不高興了,他的神色又冷淡了下去,還趁機歪著臉翻了個大白眼,他那肛門大小般的眼睛,翻起白眼來,也別有一番趣味,一時間讓我憋不住笑。
他從身後拿出來一袋東西,那袋子還是裱了花的,看來他還挺用心的,他緩緩走上前,身體微微蹲著,本打算上前向仕盈“進貢”禮物,可是一個不小心,沒憋住,出了虛恭,就連謝仕盈這樣冷淡的姑娘也忍不住笑了起來。
汪赫君見謝仕盈也嘲笑他,他仿佛丟失了最新抓住的稻草,立馬墜入了萬丈深淵,他喘著粗氣,呀的一聲便把上貢的貢品丟到了地上,又是同樣的場景,我想他應該在這宮裏上演了無數遍了,每一次上演,他就要丟失一個可巴結的人。
他氣呼呼地走出了房間,又接連放了好幾個虛恭,他早上到底吃了什麼,這味道是那樣的刺鼻。
“孩子們,咱們早些去學規矩吧,這房間也忒臭了些。”趁著汪赫君離開了房間,孫姑姑也開始打趣起了他,他每次想巴結人,或者想給自己在宮裏立威風,每次都是這樣醜態盡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