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人披頭散發,一身素白的衣服,有點像恐怖片裏麵的女鬼,但我知道她不是,我可以感受到她的溫度,不是肉體意義上的溫度,她頭發飄著茉莉花香,那種淡淡地香味。
“你們是哪裏的人?為何深夜被困在這裏!”她說話也同樣輕聲細語的,她一定是電視劇裏的那種大家閨秀,放到宮廷當中就一定是公主或者娘娘,她拿著畫板可以到處亂逛,那肯定是有一定身份的人,因為晚上,宮中是不允許隨便亂跑的,這也是為了保證宮廷的安全。
“我們是司禮所的,有個太監告訴我們皇後娘娘讓我們來收馬桶,我們就跟著她來了,但是還走到一半,我們覺察不對······”我話還沒說完,就被仕盈打住了,我看仕盈神色焦灼,我也沒有繼續說下去了。
“沒事,你們繼續說吧!我不會告訴其他人的。”我不知道該不該相信她,畢竟她於我們而言隻是一個陌生人罷了,如果她與汪赫君有什麼利益關係那更不得了,那簡直是將我們兩個置於深淵之中,那後果就是萬劫不複。
我猶豫了一會兒,仕盈隻管將頭低下去,劉海耷拉在她的臉上,我也看不到她的神色了,我知道這是決定生死的時刻了,我抬起頭,想看看眼前這位女子的神情,可是天太黑了,除了看到一些並不明顯的眼白與牙齒,我啥也看不清,不管了,話都到嘴邊了,不吐不快,我想這樣的女子必然也是不會和汪赫君這樣的人混在一起的。
“那人就用了迷藥,把我們暈倒,便拖到了那個鬼地方,我們到晚上才清醒過來,幸好碰到貴人您,不然早就餓死在那裏了!”我也開始學起宮廷劇當中的市儈的言語,像個巴兒狗一樣說些客氣話。
“今晚天色太晚了,你就跟著我回去吧,你的事情我會為你們做主的。”我一聽到這位女子的話,想到終於在宮中抱上大腿了,一邊死死地抓住衣角,另一邊給仕盈使著顏色,可仕盈還是心有所慮,神色還是有些緊張,但是眼前是回不去司禮所了,假如在回去的路上被抓住,那必然是會被侍衛抓住送進教養的地方的。
我們便緊緊地跟著眼前這位女子,我們也隻能托付於她了,汪赫君給我們布置了一個死局,我們出不去就是餓死,出得去就是破壞宮中建築設施,一樣要受到懲罰,就算這裏不懲罰,回到司禮所,同樣也可以懲治一個缺勤的罪,這宮裏簡直就是21世紀的古代版,這裏還沒有監控,假如有監控,我們還可以有機會辯駁。
我們跟著這女子走在宮中的長街上,越往前走,燈火越亮,她的麵龐也逐漸清晰起來,那種美貌是我沒辦法用言語描述的,她的美貌也是一個“亮”字概括,不過這個“亮”是廣東人所說的“靚”,真的很“靚”,這也完全是我的心裏所想。
她的腳步突然停止了,我抬頭一看門牌,天呐,第一個字就將我震懾住了,凰字,古代鳳凰,男為鳳,女為凰,而且凰鳥是極為尊貴的鳥類,一般人是不會用的,我想她要麼是公主要麼是娘娘,地位一定不低。
她領著我們走了進去,吩咐旁邊的宮女整理出一間偏殿給我們居住,偏殿一般是正宮娘娘下麵的貴人常在住的,我們這些奴才是沒辦法住的,這對於我們來說實在是僭越了,我趕緊上前打住,說:“貴人,您說我們都是司禮所刷馬桶的賤婢,怎麼能住貴人您的偏殿呢?”